很明顯,此前大家各自為政,隻憑著喜好來選擇路線,根本就沒有一個係統指揮之人。若之前蘇離是指揮,說的話可以讓大家信服,提前撤退根本不會死人。
這女子提議,明顯就是對現在局勢的不滿。
“那你倒是說說,此間誰可讓人信服?我麼?隻怕那邊那條魚第一個就會反對!”劍眉男子道。
這的確是個難題。畢竟就現在的情況來說,人族這一方倒還好說,單指荒獸少輩這一麵,便找不出一個可以讓人信服的指揮出來。
“我提議讓他來做指揮!”那少女想了想,將人群中的蘇離之了出來。
“他?”劍眉男子明顯露出不屑:“便是咱們答應了,恐怕他們也不會答應讓一個膽小鬼來做指揮。”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答應?”青曉曉作為這次探尋聖跡的兩個發起者之一,她對這種局麵的耐心已經受夠了。一路走來磕磕絆絆,大家都沒有將各自當做是同行的夥伴。
“你們有反對的嗎?”青曉曉轉頭問向身邊的眾位王脈少輩,好一陣大家竟都是沉默。就算是一路上對蘇離冷嘲熱諷的鯤潛也沒有跳出來反對:“那好,既然沒人反對,那便讓他來做這指揮。”
蘇離自是意外。這戲劇性的變化任誰都不可能想得到。
“不要拒絕,不然咱們這一行隻能就此取消!”荒戰傳音,表露出的意思也很明顯,他不願放棄這次的聖跡之行。
“好!”蘇離稍加考慮,點頭應允。
再次將地圖展開,蘇離仔細看了一下,接著閉目推演了一番。之後他猛然睜眼,一躍而起來到空中,仔細觀看周遭的環境。
“他在做什麼?”有人不解。
“裝相唄!”一個人族男子開口。
荒獸這一方並沒有如這些人族開口揶揄。既然決定選擇蘇離,他們便不會輕易放棄。
“就是,他能看出什麼?這裏的地貌改變太大,咱們如今的位置在古圖上根本就看不出是在哪裏。他搞這麼一出真是好笑!”又一人開口。
身處空中的蘇離並不理會這些人的閑言諷刺,運集目力看到窮盡之處,將周遭的山嶽大勢看得透徹,之後緩緩落下。
“接下來要怎麼做?”荒戰問道。
蘇離開口:“不急!”
就見蘇離取出一方青玉,他此時手中沒有其他的資源,隻能備來用作煉製玉符陣符的玉料拿來使用。
切出手指一般的厚度以靈力托在空中。而後就見蘇離快速地在上麵勾勒起一條條粗細不均的曲線。
縱橫交錯,似是地圖卻又與周遭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一麵玉璧刻畫結束,蘇離收起後竟再次取出一塊,這一次蘇離的速度就要慢得多。
這一群人安靜地站在這裏,戲看蘇離要高什麼名堂。隻見蘇離刻畫許久,眉頭緊鎖了一陣,對青曉曉道:“請將古圖打開讓我再看看!”
青曉曉帶著疑惑將古圖展開,蘇離看了看,便再次動手,這一次足足耗費了一個時辰,方才將玉璧刻畫完成。
大出一口氣,大家都覺得蘇離已經搗鼓完,誰料他竟隻是喘了一口氣,便繼續拿出玉璧刻畫。這一次,他依照的竟隻是自己剛剛刻畫完畢的玉璧,而非是那張古圖。
“你究竟要做什麼?若是不說清楚,就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劍眉男子開口道。
“地勢!”那持有信物的白衣女子雙目綻放精光,隻兩個字便足以讓眾人閉嘴。
一次地震甚至是一次高手的對決,便可讓一處地貌完全改變,山嶽崩塌,河流移位。可地勢的改變卻要經過漫長的時間,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六個時辰過後,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蘇離終是擦擦額頭的熱汗,將九塊玉璧雕刻結束。之後以靈力一字托開。
“我觀古圖刻畫了當時的地勢氣脈,之後以百萬年為間隔,推演氣脈地勢的改變。”他指著最後一塊玉璧的一處道:“這裏,便是咱們此時的位置!”
“哼!你怎麼確定這裏就是咱們現在的位置?”那劍眉男子道。
蘇離知道此時定然會有人站出來唱反調,並不生氣,而是取出最先刻畫出來的那一麵玉璧,將其放到最後一麵玉璧一側,道:“這是我盡所能推演而出的結果。若你們還是遲疑,大可自己去尋路。”
見蘇離要撂挑子,那持有信物的白衣女子當即開口:“薛公子,還是聽他的吧!至少他對周遭地勢的解讀看的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