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爾等也敢在這世間橫行?”一個狠厲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那分明是妙元子的聲音。
眾人眼前一花,那小駝背和那妖媚女子就已不見了蹤影,就聽見走廊裏迅速幾聲劇烈的罡氣撞擊之聲,驚怒的吼聲以及銳器劃過衣服皮肉的豁然之聲。
幾人忙跑了出來,卻發現形勢已經分明。
走廊那邊,是發髻散亂、一臉鐵青的妙元子,他的胸前一道驚心動魄的血痕從左肩直劃到右腰,那一身原本清爽整潔的道袍此刻已經變得淩亂不已。一雙帶著尺餘長精鋼鐵爪的斷臂掉在一邊。
妙元子身後,正是隨後趕來的紅傘先生,他的臉上沉如秋水,而手上,卻打開了從來不離身,卻從沒有人見過他撐開的雨傘。
這邊,那小駝背已經被齊齊削了雙臂,斷臂處還涔涔冒著鮮血。此刻他臉色蒼白,氣喘如牛,顯然剛才的交手讓他心悸不已。
而那黃胡子大漢已經挪到了靠牆的一邊,嘴角掛著鮮血,依著牆正閉目念著什麼東西,他身上的肌肉一跳一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那肌膚腠理之間行走遊動。
而那妖媚女人,此刻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她的四肢以各種匪夷所思的角度糾纏在一起,整體看起來倒象個肉做的包子。殷風一眼就看出來,她這是被某種禁力給控製住了。
而她的身邊,小悠抱著她的玩具熊,怔怔地發呆。
“出家人,你出手傷我兄妹三個,如果沒個交代,咱家拚著一死也讓這個小姑娘給咱們陪葬!”小駝背此刻一邊說著,那斷了的手臂卻正已眼睛能看到的速度迅速的長了出來。
妙元子沒有答話,倒是一轉頭,對紅傘先生道:“你可看出來了?”
紅傘先生點點頭:“原來是日本的河童!”
“難道心腸如此毒辣,竟敢拿小悠來要挾你我!果然是日本來的鬼物!貧道如果今日不能把你拿下去堵那下水道,貧道就跟你祖宗一個姓!”
殷風跟那年輕情侶都是大大地一驚。
情況之複雜,再次出於他們的預料。這小駝背不僅是個搶劫犯,竟然還是個妖怪?
不僅是個妖怪,還是個遠渡重洋、日本而來的妖怪?
如果除了這個妖怪,會不會讓某些領導擔心會影響中日友好啊?或者,擔心嚇跑前來投資的日本朋友?
殷風知道自己想的很荒謬。但多年的思維定勢讓他不得不這麼想。
“閣下,我八尺龜妖怪一族的姓是不容侵犯地!”小駝背儼然對妙元子的挑釁十分惱火。大有八尺龜大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地的架勢。
紅傘先生偷偷瞟瞟妙元子,妙元子臉都綠了。眾人心裏暗樂,讓你占人家日本妖怪的便宜,占出大便宜了吧?
“閣下是八尺龜。。。 。。。”殷風偷偷問了一句。
“正是,在下就是八尺龜太郎!”小駝背驕傲地一挺胸膛,不過因為背後的大疙瘩和他可憐的雞胸,眾人還真沒看到他的小胸脯。
“那那位黃胡子好漢是?”殷風繼續道。
“正是,我弟弟三郎!”小駝背很幹脆道。
“不對啊,你弟弟應該叫二郎吧?”殷風奇怪道。
“巴噶,我們大日本的妖怪,是沒有老二滴!”八尺龜太郎衝著殷風用剛剛複原的胳膊做了個抗議地手勢。當然,殷風知道日本取名字並不避諱二,可能人家家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私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