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風飛身上了東城城樓,雙方已經交手了一個回合。
紅傘先生手中的紅蓮業火雖然一時受阻,那青紅的火焰小了許多,可那盤旋扭轉之勢更為詭異,陰寒之氣也更大了。
而安城修士的一方,一個個委頓在地,麵如金紙,口角掛血。
殷風倒是對雙方都不認識。他雖然少年時曾受承學道,但他的修道過程極為奇特,並不曾與安城的修士們結緣。工作後,又每天忙著抓些搶劫犯、殺人犯什麼的,和安城同道打交道的機會就更小了。
但雙方的立場他立即就明白了。因為紅傘先生手中那青紅怪異的火焰,明顯就是讓自己的胎神都痛苦不堪的元凶。
雖然他不知道那紅蓮業火的名堂,但憑本能就知道,這玩意真要發動起來,那威力還不得把安城給毀個幹幹淨淨啊?
殷風掏出手槍,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個特製的彈夾,插入彈倉。一拉槍栓,瞄準了紅傘先生的腦袋,大喝一聲:“不許動,舉起手來,警察!”
殷風還沒喊完,忽然眼前一花,四條黑電般的虛影撲向自己的麵門。
眾人看到殷風,心情起落不定。
為了不驚動安城百姓,他們已在這城樓之上布置了一個結界,本來想著既然此人能進入結界,那自然也是修行之人,雖然不知道行多高,那畢竟是己方的生力軍,和對麵這個要毀滅安城的深不可測的高手拚將起來也多了一分勝算。
可誰知殷風貿然舉槍威脅紅傘先生,這一下就惹惱了那四條紅傘的護法靈犬,就聽殷風“媽呀,狗啊“一聲慘叫,就被四條靈犬給撲到了地上,眾人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有立即沉落穀底。
唉,原來是個笨蛋!眾人心中歎道。
紅傘先生瞥了瞥已經被四條靈犬壓在地上,對著靈犬的鋒利爪牙正一臉僵硬媚笑的殷風,不再理會,回頭道:“諸位,收手,走罷。”
那老僧勉力正起身形,掏出一方布帕,擦擦嘴角和白須上的血跡,清聲道:“貧僧托缽安城十年,受安城十方施主布施供養。如若此時袖手,心必有掛礙。有掛礙故,不得見如來。”說罷,低眉,合十,誦經,須發如飛。
那市儈相的禿頂男人也坐了起來,笑道:“終日蠅營狗苟,今日舍生取義。痛哉,快哉!”繼續擺弄他那套茶具,準備發動。
“安城生我養我,於我有大恩,不能棄!”那青年也坐了起來,淡淡道。
“執!”紅傘先生歎一聲,閉起了雙眼。
手中的紅蓮業火越發旺了。
殷風看著四條正衝著他低聲咆哮、不時露出鋒利的惡犬,心中後悔壞了:自己英雄一生,竟然被四條狗壓在地上。
並不是他不想反抗。隻是他稍一動念頭,那四條惡犬就低聲咆哮一聲,露出鋒利的爪牙,衝著自己的脖子比劃著。
自己向它們飛了多少善意的眼神,竟然人家都不屑理會。媽的,連臉上被滴的哈喇子都不準擦。這他他媽還是狗嗎,成精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