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四位在江湖上都是響當當的人物,都是老人兒了,怎麼會不上道?”殷風喝了一口茶,繼續裝糊塗。
“那說來,就是殷隊不上道了。”小白臉盯著殷風道。
“哦?這話怎麼說?”殷風故意把臉一沉。
“殷隊,如果有事您可以直言,既然咱兄弟都不是不上道,有話好商量,幹嗎非要砸咱兄弟的店麵呢?一幫子弟兄可都指著這個討口飯吃呢!”
“哦,那些都是違章建築,不允許胡亂搭建的,現在安城在搞創建衛生城市,所裏有任務啊。”殷風臉是一點都不紅。
啥時候,違章建築歸派出所管了?嗬嗬。
“可是,大部分都不是違章建築啊?”小白臉快變成小紅臉了。
“哦,那些靠著街道的。馬上要拓寬馬路了。這是城建和局裏的聯手行動,兄弟怕警察去了影響不好,還是找倆民工去處理低調點。你們沒動那些民工吧?他們可是局裏聘用的,出了問題可就不好給上麵交代了。”
這事倒是有,正因為是這樣,殷風才敢動的手。
“可那些店鋪的拆遷補償都沒談好呢!”小紅臉“霍”站了起來。
殷風的臉上掛上了一層寒霜:“前幾年哥幾個拆人家棚戶區的時候,好像也沒管過什麼拆遷補償吧?”
登時,在座的四個人臉上都是一紅。前幾年安城大改造,建設新安城那陣,這四個人給房地產商當拆遷隊,可沒少撈錢,他們基本也就是那時候抖起來的。
雖然都是混黑道的,但安城的黑道是從民國的“刀客”一脈延續下來的,講究的是一個“義”字。
當年做的事,並對不起這個“義”字。
“來來來,小白,坐下,殷隊,您也別生氣。過去那都過去了,政府說的好,我們要與時具進嘛。過去那些破事,兄弟們也都是身不由已,你不做,後麵大把人還搶呢!說到底,這都是這狗日的世事給逼的,也不能全賴這把子弟兄,咱是黑社會,要給身後的一票弟兄找碗飯吃啊,您說是不是?”張金富打了一個圓場,拉著小白臉坐了下來。
殷風心裏一驚。這狗日的張金富有水平啊。一下子就把責任掰扯幹淨了。殷風也知道,這前幾年拆遷的事情跟製度的不完善,跟社會發展的發展過快冒進有關係。但這話從一個黑社會嘴裏吐出來,就不能不讓人有點心驚了。
“為了吃口飯,關二爺也不用拜了?”殷風沉著臉,頂了一句。
張金富一臉苦笑,給殷風斟了一杯酒:“殷隊,當年確實做的過火,您也教訓過了,咱們就揭過去,如何?您有什麼吩咐,就直說吧,隻要俺幾個弟兄能抗的,一定給您抗住!”
殷風臉上又迅速泛起了笑容,給這四個大哥一人倒了一杯酒。
這讓四個老大心裏都是一哆嗦。他們是摸著規律了:
這小子一笑,那準憋著壞呢。
殷風開始給他們講起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