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呢？”我越來越有興趣了。
“例如廣告的版式。在去年8月以前，金氏在報紙上登的廣告都是半版通欄，而8月份後基本上都是四分之一版。它冠名的電視台娛樂節目從前年的三十七個降到去年的十四個。從廣告的措辭上講，它以前用的最多的字眼是‘雄厚’‘實力’等關鍵詞，而去年8月後，廣告措詞的關鍵詞成了‘合作’‘雙贏’等字眼。明白了嗎？”斯文男人耐心解釋道。
“似乎，好像，也許，有那麼一點明白。”我一時間還消化不了這麼多信息。
“廣告版麵小了，冠名的電視節目少了，措詞多了合作的意思，其實隻反映了一個信息。。。 。。。”
“金氏缺錢了。”我忽然明白了。心裏不禁對眼前這個斯文的男人充滿了佩服。
那斯文男人點點頭：“沒錯。從大形勢與一些細微的細節上，我當時已經肯定金氏遇到了資金問題。但如何利用這個機會複仇，挑戰更多於機遇。”
“我也最有興趣了解這一點。不過拜托，不要講得太專業啊。”我有點不好意思。
“要毀滅它，就要以拯救它的名義而進行。”斯文男人微微一笑。
“毒計。不過確實是好計。不過你是怎麼瞞過金氏裏的那些專業金融人士的呢？”
“中國有兩句古話，一句是：名不正，則言不順。還有一句：外來的和尚好念經。所以我一開始，就決定讓自己成為一名海外歸來的資產金融管理專家。”
那斯文男人頓了頓，點了一根煙，繼續說道：
“很久之前，我就參與了網絡上的‘全球知識分享計劃’，將放置在網絡上的一套精品經濟課程通讀了一遍。”
“恐怕，這還瞞不過那些正牌出身的碩、博吧？”
“自然。以前隻是為了學習，但有了目標後，我就正式開始自己的計劃了。第一步，我找到了這些精品課程的編寫者，長青藤聯盟院校裏的一個著名經濟學家的電子郵件，給他發了一封電子信件。告訴他，我有興趣將他的課程翻譯成中文，希望得到他的指點。”
“聰明！這樣就等於有了一個導師專門為你輔導了。”我不禁拍案而起，大聲叫好。
“跟我預料的一樣，這個獲得過諾貝兒獎的老頭是個好人，他迅速給我回了一封熱情的電子信件，告訴我他很高興為我提供任何學術上的幫助與交流。還好，前幾年的努力學習並沒有白費，起碼英文的熟練使用為我的計劃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如果是我，估計連提什麼問題都不知道。”我自嘲的說道。
“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也隻是一個經濟學的業餘愛好者。說與他交流，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我有辦法。”
“哦？說說啊”我的興趣又來了。
“我們的國家正處於一個飛速發展的嶄新時代，每天都有許多前所未有的經濟問題出現，我隻要搜集一下國內的財經雜誌，就能發現許多很好的討論話題與觀點。我一邊翻譯他的作品，一邊就國內的一些經濟問題與他交流。“
我笑了。聰明人還是聰明人：“你這不是讓國內的那些二三流經濟學家與他交手嗎？”
“沒錯。有點象《假如明天來臨》裏的那場象棋大賽一般，我隻是利用全球的信息不對稱，讓他們之間相互交手。當然，老頭在之前的通信中，已經知道我隻是一個業餘的經濟愛好者，而我提出的問題與觀點雖然二流，卻畢竟是專業人士觀察經濟現象才會有的角度，反而讓老頭格外興奮，每次都會提出許多更為深刻的看法與觀點，同時給我發來更多的經濟研究最前沿的學術論文供我研究學習。”
“這些觀點與看法在我二次消化後，剔除掉部分不切實際的冗餘，再小心地從中選擇一些與老頭的研究領域不太會有重疊的領域，然後發表在國內的一些專業經濟雜誌上。隻用了半年，國內經濟界已經開始注意到我這個經濟領域的新銳人物了，而我也成了一名經常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的經濟學家，無數的組織與機構也向我伸出了邀請的橄欖枝，請我為他們的集團代言或者顧問，我成功地掌握了一定程度的話語權。”那斯文男人有點自嘲地一笑。
“雖然無恥了一點，但確實是很聰明的辦法。”我說道。
“名不正，則言不順。能力，很大程度上就是影響力。隨著翻譯工作的進行與討論的深入，我的經濟學素養已經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老頭提供的許多最前沿的研究成果也讓我眼界大開，我已經逐漸能夠鄙視那些被某些利益集團收買的所謂經濟學家了。在國內我的聲名鵲起的同時，我開始將研究方向逐漸調整向融資、資產重組等應用領域。這個時候，一個重要的機會出現在我的麵前。”
“你指的是WHB集團安城投資本部的成立？”
“沒錯。老頭以前的一個弟子，現在是WHB集團的執行總裁。WHB集團是類似於老虎基金、量子基金之類的所謂熱錢的投資機構。國內的經濟騰飛，讓這類基金有了充足的利潤市場。但由於金融體製間的不兼容性，WHB始終猶豫於在國內投資的問題。而去年開始的貨幣升值，終於讓它下了決心。但他們的問題就出來了，雖然WHB在全球富有盛名，但對中國的了解，基本就等於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