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最好不要亂動!”蕭嚴晃晃手中的針管,“這是支永久催眠劑。被注射的人可以毫無知覺,毫無痛苦的進入永久的睡眠之中,一生都不會醒來。”
“蕭董,為什麼要這麼做?蕭蓉雖然恨你,但她畢竟是你的女兒。”
“你以為我恨她,所以給他注射這個?你啊,不懂一個父親的心啊,”蕭嚴難得的一笑,眼睛裏帶著晶瑩的色彩“我愛他,就象愛護我的生命。小時候我隻顧著自己的事業了。他媽死的又早,從小的時候起,小蓉就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受了很多苦。那時候,我還不懂愛,以為賺很多很多的錢,買很多很多的禮物,就是對她最大的愛。當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愛的時候,她已經對我關閉了心靈。我後悔啊,我心裏痛,我是多希望這一切能重頭再來。我不去搞什麼事業了,我請願每天讓她騎在我的肩膀上去逛遊樂園,我情願每天幫她做算術題,我情願每天偷偷看她的日記,我情願每天跟她吵嘴。可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她對我很禮貌,她對我很客氣,她對我就象對待一個客人,她對我就象對待一個陌生人。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辦?”蕭嚴白發蒼蒼,淚如雨下。
殷風轉身偷偷擦著眼角。卡西莫多已經嗚嗚有聲了。
“我想明白了。她可以不接受我,可以恨我,但我不能不去愛她,即使需要我的生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付出。所以我想出了這個辦法。你別小看這個藥,這可是我賣掉了整個公司的錢換來的。它可以讓小蓉從此生活在一個沒有哀傷,沒有痛苦,沒有人與人傾軋的世界裏。我會靜靜的守護著她,用我的一生,用所有的愛來守護她,讓她知道,我這個父親是多麼的愛他,讓他知道,有這樣一個父親,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隨著話語,蕭嚴越來越亢奮了。
“幸福?沒有哀傷,沒有痛苦,沒有傾軋,但同樣沒有愛。”殷風冷冷道。
“你胡說!我會永遠也不離開她的!她擁有我所有的愛!”蕭嚴咆哮著。
“她與一具屍體,與一盆花草有什麼區別?你內心裏,隻是為了滿足你那可悲的占有欲望。愛,是你自我欺騙的謊言!!!!”殷風同樣咆哮著。
蕭嚴發狂了一般厲聲怒吼一聲,張開左手衝著殷風遙空一擊。
頓時,一股無形而龐大的力量頓時籠罩了殷風全身,殷風遠遠飛了出去,手腳馬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殷風立時給了卡西莫多一個眼色。
卡西莫多悶聲怪叫一聲,一躍就跳了過去,伸手去攬昏迷的蕭蓉。
“不準動我的小蓉!”
卡西莫多的手還沒有觸摸到蕭蓉,眼前一花,就被蕭嚴揪住了領子。
蕭嚴此刻已經喪失了神智,咆哮著一揮,一股絕大的力道將卡西莫多甩在了觀光玻璃上。
那鋼化的玻璃當時立碎,向樓下散落下去。卡西莫多也被彈落回地板。
外麵的巨風即刻狂卷了進來,兩蕭嚴與卡西莫多兩人吹的頭發衣服橫舞。
蕭嚴頂著狂風,將卡西莫多拖到樓邊,將他的腦袋頂出窗外。
“不準碰我的小蓉!”蕭嚴惡狠狠地衝著卡西莫多大叫。
“姐姐,可憐,不要,傷害他!”卡西莫多情急之下,竟然說話也流利了許多。
“你們都說我傷害她!不對,我是愛他!我是最愛他的人!”
“我死!不要,她死!”卡西莫多嘴巴不知道怎麼說了。
“好,去死吧,去死吧。”蕭嚴已經瘋了。
卡西莫多不舍地看看還昏迷的蕭蓉,又看著蕭嚴的眼睛,奇怪地,他醜陋的臉上浮現出了奇怪的微笑。
“我,愛你,爸爸。”
卡西莫多順著蕭嚴的力道,飛出了大廈。
爸爸!爸爸!爸爸!
竟然有人喊自己爸爸!這個稱呼多親切啊,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聽起來,者是多麼的溫暖,多麼的動聽。
蕭嚴的腦海中似乎一道霹靂閃過。所有的前世今生,從小到大的生活片斷,都一瞬間在腦海中閃現。無數的炸雷在他耳邊響起,他知道自己一定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