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蕭嚴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不是把我當白癡,就是把我當天才了。
“當然,艾斯米拉達也可能早已通過卡西莫多給吉普賽的人的頭領傳遞了消息,並在卡西莫多的建議下準備逃出監獄,躲進巴黎聖母院,通過巴黎聖母院被賦予的神聖的豁免權來保護自己,那自然也就更不用答應主教弗羅洛的無恥要求了。”
“可卡西莫多是個傻子呀。”蕭嚴難得還保持著一絲理智。
“誰比誰傻啊,天底下那麼多傻子,怎麼就他一個人成了名著裏的主角了?我們要多想想,不要那麼武斷。”我又鄙視了蕭嚴一次。
原來搶白一個有錢人是多麼爽的一件事啊。
“根據現代犯罪心理學的研究表明,一個平時備受尊重的人,一旦被人逆了他的意思,那他將爆發出驚人的破壞力。他費盡心機,甚至不惜親身冒險,自以為已經把艾斯米拉達逼進了死胡同,唯有乞求自己的幫助這一條路可走的時候,忽然發現人家揮了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就跳出了他的掌心,還躲到了自家的修道院裏,逍遙快活起來。所以衝冠一怒,命令軍隊衝進了巴黎聖母院,將神聖的豁免權棄如鄙履,肆意踐踏。待他再次求歡不果,絞死艾斯米拉達後,剛讓自己恢複了一點信心,就被卡西莫多怒吼著推下鍾樓,摔了個稀巴爛。所以他有最大的嫌疑,要找卡西莫多的麻煩。當然,既然卡西莫多都存在,相信艾斯米拉達同樣存在。那麼主教弗羅洛應該還會找艾斯米拉達的麻煩。”
“那還有人有嫌疑嗎?”蕭嚴似乎被我說服了,表情嚴肅了起來。
“千萬不要忘了文化人哦。那就是吟遊詩人格林古瓦。”我一邊努力為格林古瓦尋找著殺人動機,一邊斟酌著陳述的字句:“其實,我一直以為,整個《巴黎聖母院》其實就是一個五角戀愛的風流史。這五個人就是美女艾斯米拉達、傻子卡西莫多、主教弗羅洛、皇家衛隊長菲利斯、詩人格林古瓦。首先,這個吟遊詩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本書裏。如果你以為這個人隻是個串場子的,那就錯了。其實雨果已經在書裏交代了,詩人格林古瓦才是美女艾斯米拉達真正的丈夫,這可是經過吉普賽的廣大群眾一致認可的。雖然這個美人是從天下掉下來的,但並不等於格林古瓦就願意輕易放棄這隻天鵝吧?誰能看著別的男人為了爭自己的老婆而隻是自鳴得意,還沒事了寫首詩來回味一下?要說格林古瓦最恨的人,肯定不是主教弗羅洛。第一自然是皇家衛隊長菲利斯。這丫擺明吃了艾斯米拉達的豆腐,雖然已經為此付出了屁股開花的代價,但做為敏感的知識分子,自然還恨不得再捅他一刀。其次,那就是卡西莫多了。雖然卡西莫多沒吃到天鵝肉,但最終卻趴在天鵝身上殉情了。他自然沒征詢過格林古瓦與艾斯米拉達本人的同意,但是這一舉動一定讓格林古瓦心中不滿。雖然他沒有殉情的勇氣,但並不等於樂於看到別人這麼做。因為這一舉動反襯出他還不如一個傻子的來的情深意重。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過於薄情,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殺了卡西莫多。沒有這回事,沒有了這個偉大的愛情故事,也就沒有了自己的扭曲的心靈。”
看著已經動容的蕭嚴,我狠狠地在心裏把自己表揚了一番。頃刻間就能想到這麼多,我容易嘛我。
蕭嚴似乎又下了下決心,道:“看來選擇殷隊來處理這件事情是選對人了。這事就拜托殷隊了。”
我擺擺手,止住了他的話語,道:“蕭董,您先別急,我還有幾個問題還問。隻有搞清楚了,我才敢答應你。”
蕭嚴點點頭,道:“您盡管問。”
我道:“你認為這件事與一本小說有關,說實話,這很難讓我接受。你不覺得太荒謬了嘛?一個延續了數百年的五角戀愛?幾個世界名著上的小說人物?”
蕭嚴笑笑:“我明白。但這件案子本身就是個懸案,有一個方向去偵查總比沒有方向好吧?”
我撇撇嘴:“OK。那說說看,這幾個人都轉世來到安城了嗎?怎樣識別他們呢?”
蕭嚴道:“這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他們都是小說裏的人物,那根據小說的邏輯,也一定都來了。不然怎麼會產生波瀾起伏的情節呢?”
“是啊,說不定我還是其中一個的轉世呢。”我刺了蕭嚴一句。
蕭嚴眼睛眨了眨:“既然與這個案子有牽連,那凡事都有可能。說不定殷隊還是男主角的轉世呢。”
我鼻子都氣歪了。丫不是拐著彎罵我是傻子嗎?:“那蕭董您呢,該不是屁股受傷那位吧?嗬嗬”
這時,蕭嚴抬起頭來,說了一句讓我驚詫地合不上嘴巴的話:
“我是艾斯米拉達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