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起呼嘯,輕雨奏清雅。
聲和無處離,落葉自根歸。
“給我住手!不許幹傻事!”
聲出人至,等厲塵風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早已被如雨給撲倒,坐在了亭中的椅子上。殘己也從他手中滑落,當啷一聲便落到了地上。厲塵風此刻全身僵直,一動不動地挺在那裏。如雨全身正緊貼著他,雖然是有衣物相隔,但那卻是夏天的薄衫,能讓他清晰地感受到如雨身體的綿軟與溫熱。看來這次他是不用切手了,應該直接自殺。
“我不許你砍手!你……”如雨起初還想繼續去阻止厲塵風,但她剛要抬頭,卻聽到了殘己的落地聲。這清脆的響聲驚醒了她,使她這才注意到自己是趴在厲塵風胸口的。僵硬的身體,急促的心跳,還有那隻屬於他的氣息,如此親密的接觸讓如雨一陣驚慌,渾身使不上力氣,就連那剛說了一半的話,都停住了。
片刻的僵持,如雨慌亂地翻身坐到了一邊,背對著厲塵風,雙手抱住了胸前。剛才緊貼之時,就這個最是羞人的部位貼得最緊。想想也是造物弄人,才會無端弄出這種旖旎。不僅害了自己,還有可能弄得塵風心生邪念。想到此處,如雨也沒了那一絲失落,隻剩下害怕。
那最為突出的綿軟,厲塵風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再加上如雨是天生魅身,那處自然也會最為誘人犯罪。被她給那樣的擠了一下,就算厲塵風的控製力再怎麼強,但他可是個正常的男性,並且還正處於血氣方剛的年齡,他要是不心生旖旎就怪了。所以他剛才的全身僵直,可是真真正正的全身僵直,當然也會包括了那男人凸出的部位。
至於如雨她有沒有感覺到那處的僵直,厲塵風就不知道了。不過看如雨現在的這副樣子,想必應該是感覺到了,要不也不會被嚇成這副模樣。隻不過厲塵風在如雨躲開後,他身體的僵直倒是解除了,可他剛才那狂飆而上的血氣,卻絲毫沒有降下來的趨勢。
正在厲塵風苦悶要怎麼解除他的這種狀態時,他看到如雨瑟瑟發抖的背影。厲塵風猛地感到心中一疼,緊接著就恢複了正常。如雨是孤兒,並且又有著潔癖,所以她應該對這男女大防之事更為看重。她親近自己,寵溺自己,放縱自己,都是因為她喜歡自己。而她內心則該是對剛那事十分畏懼的,自己剛才一時衝動冒犯了她,害怕得要死的不該是自己,而該是如雨。自己身為是一個男人,該在必要的時候,有屬於自己的擔當。連這點衝動都克製不了,連敢於直麵的擔當都沒有,那自己這個男人就做得太失敗了。
“怪不得夜狼之前說我不男人!”厲塵風搖頭苦笑了下,在心中感歎道。
“姐姐你沒事吧!我會對剛才我做的事負責的。”厲塵風起身鄭重道。如雨對他有情,他又怎會看不出來,隻不過他之前一直都在逃避。剛才發生的那事,也讓厲塵風又有所悟。他不知道自己此刻這麼說對不對,隻是他知道做了的事,就要敢於承擔,而不是逃避。
如雨不再發抖了,而是完全地愣在了那裏。厲塵風剛才那句話是她夢寐以求的,她心中此刻感到了似曾相識的溫暖。她突然笑了,口中默念道:“果然,他是爺爺的孫子。”
“誰要你這小家夥負責!你還真以為姐姐嫁不出嗎?”如雨轉過身來,隻見她橫著秀眉,瞪著媚眼,皺著瓊鼻,然後負氣一般地對厲塵風嬌嗔道。不過她那上挑著的嘴角,帶著喜意的微笑,卻讓她看上去隻是在對著厲塵風撒嬌,一點都感受不到她的怒意。
這次可輪到厲塵風愣住了。他先在那恍惚了片刻,然後就下意識地看向了地上的殘己。他這次可不是想自殺,而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如雨,所以就隻好低下了頭。這一低頭,自然就看到了那躺在地上的殘己,便想把它收回劍鞘。
“不許自殺!”如雨一聲斷喝,便嚇得厲塵風又愣在了那。
還等厲塵風辯解,又聽如雨對他道:“過來坐在姐姐身邊。”
厲塵風依言乖乖地坐到了如雨的身邊,一動不動。因為他在坐下之後,如雨就又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像是平時看日落一樣。
“姐姐是特別的,所以你要記住,以後不論碰了姐姐哪裏,你都不算犯忌,懂了嗎?”如雨柔聲細語道。她知道厲塵風的心中還有另一個女子,所以她才會對他這麼說。這樣既能消除他們彼此間的隔閡,又能讓厲塵風明白她的心意,真的是十分聰慧。
沒有了平時的落日,可厲塵風卻感到心頭更暖了。如雨的這番好意他懂,隻不過他還是沒有戰勝他平常的習慣,尷尬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最後隻能僵硬地對她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