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樓 第一章 死亡(1 / 2)

在一片空白中,傳來一個聲音,“你是誰”,我模模糊糊的聽到了這樣的問句,我本能的想要回答,可話到了嘴邊我又都忘記了,我是誰······

我的記憶不很牢靠,從小就是這樣,但也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我記得我應該是是中午進入的網吧,應該是兩三個小時前,因為我感覺自己當時見到了白光,耀眼的白光,而現在卻是深夜,黑天,沒有星光,沒有月亮,除了路燈沒有任何光源。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連行人也沒有一個。

陰影在變化,我走著熟悉的路,我並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了,這個時間也不是第一次,可我卻感到了冰冷的涼意,黑暗包裹著我,我總感覺在黑暗中有著什麼在窺視著我,每一個路燈邊緣都有著什麼東西,我聽到微微的聲音,再仔細一聽,卻又消失不見。

我恐懼了。

我從小就恐懼父母吵架,他們倆經常吵架,為些無謂的小事,有時還會動手,每到他們吵架的時候我都會躲到櫃子裏,並堵住耳朵,我不願意看見他們吵架,連聽也不願意。爭吵似乎永遠存在於這個家中,我隻能默默躲在櫃子裏,偷偷哭泣,在傷心的時候,多次冒出來,就讓他們離婚了吧的想法,可就像是受到了詛咒一樣,他們明明不和,卻一直不肯分離,我恨這點,我寧願他們離婚,甚至沒人管我都行,至少讓我得到安寧。

我在這種環境下,也不能指望我學好,混混沌沌的過著日子,上著學。或許,他們若是離婚,我會更好吧。

離家出走,對我而言是一種逃避手段,我從不關心父母的吵架誰對誰錯,他們是一樣的,我看得出來。對是一樣的,錯也是一樣的,沒有區別,他們終究不會分離,我也因此繼續受著煎熬,猜測著他們的平靜時光能持續多長時間,哪一日再吵架,哪一日再和好。而離家出走,讓我短暫的丟下這個煩惱,享受著平靜。

在我第一次離家出走的時候,他們的爭吵停止了,他們開始像對父母一樣開始著急,並千辛萬苦的找到了我,發誓不會再爭吵,嗬,我竟信了,還報有希望······

不知這次離家了幾天,我不想去思索這個問題,我隻是要回家,雖然討厭,但我最終還是要回家。人真的很愚蠢。

我盲目的走在路上,隻是對這條道有著模糊的印象,覺得自己應該這麼走,但是,四周沒有行人,跟我的印象不對,就算現在,也應有四五個行人經過的。黑暗包裹著我,靜靜的隻有我一人的腳步聲。我心底有一絲涼意。

前方浮現了白影,模糊地在靠近。隻是路人,我告訴自己,你不正覺得路人少嗎。我硬著頭皮向前走。

一場虛驚,我看清了,是倆個女人,她們在談論著什麼。我希望得到點生氣,壯壯膽,於是蓄意靠她們的方向走去,她們則蓄意躲開了我,改變了點方向。

原來她們也怕我呀,我感到輕鬆了些。

她們依舊在談論著什麼,我模糊的聽到一個詞,鬼樓,我的心驚了一下,她們迅速的從我旁邊走過。

我依照記憶來到了樓下,我的家。我本能的知道這就是被她們稱作鬼樓的地方。

樓一片漆黑,沒有一盞燈是開著的。我心裏有些不安,但還是安慰自己,時間太晚了,沒人開燈是正常現象。

樓道門口卻是開著的,本應該存在的鐵門消失了,黑洞洞像一個漩渦,等待著人進去,我真的害怕了。在我離家出走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被人稱作鬼樓,現在,我真的該回家嗎?我在黑洞前,停步了。

我最終還是不肯信邪,我受到的教育不肯讓我在這種情況下退縮,而且,我要回家,不論父母如何爭吵不休,我最終還是要回家,就像他們最終還會像一家人一樣在一起。

我踏入了黑暗。

我本該發聲讓燈發光的,但我背後冷汗直冒,感覺黑暗中有什麼存在,我一發聲就會驚動它們,我不信邪,但不敢。

樓道很黑,又寂靜,隻有我輕輕的腳步聲,我習慣的向電梯走去,在靠近拐角處,聽到了電梯打開的聲音,我又停步了。

我緩緩的呼吸,沒有聲音,沒有人的聲音,上電梯的,下電梯的,惡作劇的聲音也沒有,大約一分鍾過去了,但電梯門還開著,它的光還在,我不敢去伸出頭去看電梯,隻能從聲音與光上判斷,電梯沉默著,不肯關上,它像是在等人。我也不敢動,心裏像生出了邪念一樣,覺得自己發出聲音就要被電梯發現。電梯有什麼可怕的,我再次安慰自己,但我知道,我既不清楚電梯裏有沒有什麼東西,也不清楚電梯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