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5年,戰神山上的紫禮是斐迪南。從1640年起,他就開始負責處理神教大小事務。
不過此時斐迪南正恭敬的站立在一旁,神殿正中央的神座上赫然端坐著另一位紫禮。那紫禮一手持聖物“光明之心”,一手捧神典,正是上一任紫禮,被加封為新一代聖宗的吉哈德。
斐迪南手上拿著最新的戰報,“聖宗吉哈德大人,遠征軍意外戰敗,敵軍合二為一,目前已經穿越了峽穀,向我戰神山挺近,東部三個教區正在組織地方守備軍阻擊。”
“但敵軍傾巢而出,足有百萬之眾,聲勢浩大,我軍匆匆布防,最多隻能阻擋一天。按照目前的形勢,明日中午敵軍先鋒就會挺進戰神山下。”
“此外,那位在皇城出現了……”說到這裏,斐迪南情不自禁抬起頭,瞥了一眼聖宗吉哈德的表情,又怕吉哈德發現,不敢多看,趕緊低下頭。
吉哈德對斐迪南口中的百萬敵軍始終無動於衷,但是聽到“那位”的時候,臉上終於露出笑容,漸變為大笑,又轉為癲狂,“哈哈哈!他回來了!竟然回來了!哈哈哈!好!好!好!黑暗終結,黎明就要到來了!這才是真正的神跡!”
良久,吉哈德的表情才恢複了從容,不過從他那放光的雙眼可以看出,他的情緒仍然十分激動。
斐迪南始終默默侍立在一旁,直到吉哈德平靜下來,才道:“神教未來發展之方向如何,還請聖宗示下。”
“既然他能回來,我們自然也要開工了,給他送上一份大禮——神教的存在不應阻擋他的腳步。傳我教諭,各部放棄抵抗,準備投降。另外我會打開天國之門,令飛猴軍送死吧!”說到飛猴軍,吉哈德的臉上猙獰肆虐,在他手中的聖物“光明之心”的照耀下,詭異十足。
聽聞此言,斐迪南霍然抬頭,看到吉哈德示意自己沒有聽錯之後,才收起驚容,“我明白了,教諭上也會有我的署名。”斐迪南能夠起於毫末,最終做到紫禮的位置,固然離不開他的自身努力,但最重要的是他能毫不保留地執行命令,即使這命令在背叛神教。
吉哈德不再理會斐迪南,“你贏了!不愧是我選擇的敵人!姬無命,嘿……”
走到門口的斐迪南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忍不住渾身一抖,忙關上門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斐迪南一點都不懷疑吉哈德與姬無命有秘密協議的可能,但兩者作為宿敵,很明顯有在不經意間有某種共識,而且是斐迪南這種最大心腹都不能知道的。
一路上,斐迪南都在考慮怎麼組織語言,用什麼樣的理由打發形同諸侯的紅禮們,但直到議事廳外,腦子都一片空白。
回到議事廳,斐迪南就被一眾心急的紅禮包圍了起來,“紫禮大人,聖宗怎麼說?”
斐迪南回到神座上,看著一眾如無頭蒼蠅般的紅禮,尤其是東部三個教區的紅禮,都快哭出來了,心中忍不住一陣冷笑。虧自己還在想理由,用得著理由,總是忘記這些紅禮不能當正常人看。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怎麼可能將神教發揚光大?轉念之間又是一聲歎,看來神教終將亡於我手。
“都給我閉嘴!”斐迪南臉色比窗外的天空還要陰沉,“東部三個教區撤防,其他教區原地待命,不得擅自行動,違令者皆斬。”
這不是等死嗎?紅禮們一臉愕然。
斐迪南無視一眾紅禮難看的臉色,對著身前的空氣道:“聖宗已經傳下教諭,神的使者飛猴軍將會消滅一切敢於來犯之敵!爾等隻要敞開通道,接下來交給飛猴軍便是。”
聽聞將會出動飛猴軍,紅禮們喜形於色,自然又是一陣歌功頌德。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最大的敵人來自神殿!
怎麼會有如此愚蠢的紅禮啊!
等到人群退散,斐迪南更加心煩意亂,忍不住走出議事廳。
神殿聖光突起,在黑夜之中宛如太陽升起,甚至穿過峽穀照亮東方的大陸。很快,神殿上空打開一扇天國的大門,飛猴軍從大門蜂擁而出。
這如同神跡一般的光景,自然引得神教徒頂禮膜拜。
斐迪南很清楚這是吉哈德在用光明之心打開天國之門,但裏麵的飛猴軍會知道這是吉哈德在故意打開的嗎?別說是百萬敵軍,縱然千萬帝國軍,沒有姬無命在場,又豈是吉哈德一人敵手?
看著戰神山幾百年來一成不變的世界,斐迪南心想這裏不會安靜太久了。
“今天陰天。”每逢陰天,斐迪南總是忍不住回憶起初到襄陽任職的時候。
那時的候斐迪南由於征戰九州大陸的戰功,剛剛升任藍禮,並任職九州學院的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