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中的紫荊花怒放著。奧澤拉在兩輪雪月照耀下生機勃勃,月下一名有著勝雪的肌膚的女子環抱著砂諾,她頭戴紫葉飾的花冠,身穿白色長裙,領口和前襟有一條深色寬邊,繡滿了繁複的紫色荊花。她輕撫著砂諾臉龐上的淚痕,一雙紫瞳流下淚水的無聲地從臉頰經滑過流向脖子上的纓絡,整個紫荊之冠被紫荊花香所彌漫。女子輕輕地唱起化蝶:
我是一隻飛蛾,
為你由蛾化蝶,
為了尋找愛情光輝,
生來就做好了準備,
隻要愛情的燈不滅,我就向它飛,
哪怕燒成了灰,我不後悔,
你的眼淚是我渴望的安慰。
我的一生,隻愛一回,
明知是一個悲劇的結尾,
也要去麵對,
為你我是一隻飛蝶,
命中注定了無路可退。
我的一生,隻愛一回,
哪怕是為你耗盡了生命,
我無怨無悔,
為你我是一隻飛蝶,
生生世世就這樣輪回。
※※※※※※※※※
旁白:
荊若
一個大宗師的女兒天才的煉金師少女
一個自小背負父親罪過的少女
一個為戀人犧牲生命的自由的少女
楔子
沒有我日子裏,你還會在紫荊之冠上為我看那一年三季的紫雨飄落嗎?
還會坐在樹下寂寞的看著遠方,血一般的瞳孔裏還會透出那淡淡的憂傷嗎?
會以為你殺了我的父親而心存愧疚嗎?
會因為沒有了我而自暴自棄嗎?
“諾!醒醒,不要睡了,快點起來。我在這裏,求你,快點醒吧。”離別,就像是悲痛的因素在眼裏繁衍,眼淚會不知不覺地劃過冰冷的臉頰,如同沙子掉落眼睛裏一樣,不必刻意去哭泣,淚水就會無聲的絕堤。荊若呆呆坐在床邊,緊緊握著砂諾的手,看在奧拉澤的紫雨在黑色的寂寞的夜裏滴落,打在紫荊花瓣上,將地麵上的紫荊花瓣裝飾得如此的透明清澈、嬌嫩欲滴。就連風中也夾帶著紫荊的花絮。奧拉澤的紫雨勾起了她的深深的回憶。
童年
狂風中的奧拉澤被血色的天空壓得陰沉,荊凡牽著一個火色赤瞳的可愛男孩往紫荊林外走,回想剛才凶殘的那幕心裏還存有驚恐,手裏牽著的那個赤色瞳孔的孩子居然有那麼強大的時沙能力,不受控製時的力量居然能瞬間摧毀一切。想著想著他擺弄起了手裏的魔法仗,“抹去了這孩子的記憶。“有早一日我會奪到這種能力,哈哈······”荊凡肆無忌憚地狂笑著。小荊若躲在房裏看到那一切,她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那不是真的,父親是不是那樣的。紫色的瞳孔了溢出了晶瑩的液體。從那天開始,荊凡每天都要帶那赤瞳男孩到紫荊林了,教給他那些從來不肯交給荊若的魔法。荊若看著他總是一個人孤獨的坐在高高的紫荊樹上,荊若艱難的爬上那棵樹,“為什麼你總是一個人,不悶嗎?我叫荊若,你叫什麼?可以告訴我嗎?”“我叫砂諾!”赤瞳男孩還是呆呆的看著遠方,淡淡的說。“你一個人不孤單嗎?總是一個人,不寂寞嗎?”荊若眨著她那好奇的紫色眼睛望著他,砂諾搖搖了頭。荊若伸出了手,紫色的花絮在瞬間凝聚成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紫荊,紫色的荊花在砂諾麵前綻開。他望著眼前綻放的紫荊,再看了看眼前的如天使般的可人兒,那淺淺的一灣微笑,那淺紫色的美麗瞳孔透出來的異樣光芒,雖然他還是一臉默然,但是手中的時沙卻從黃色慢慢的變成了藍色,荊若看著冷漠的砂諾沒有說什麼,隻是握住了他的手,用溫暖的手去撫慰他那受傷破碎的心。
時間像流水一樣滑過指間,無論你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挽回。荊若就是每天瞞著父親偷偷見諾與她一天天的長大。
“不,不要!血!不要!啊!”砂諾從惡夢中驚醒,或許是荊凡抹去的記憶不完全,每次當砂諾使用時沙時,這個可怕的惡夢就在他的腦海裏盤旋。“是我,諾,別怕,是我,若!”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虐待他,父親他……他不應該啊,為什麼要這樣。每次真相總在荊若的喉嚨了卡住,恐懼讓她無法開口,但看著諾那無助的眼神,心竟然是那麼的痛。冰冷汗水從砂諾的額頭滲出,痛苦讓他的臉部抽搐,荊若輕輕的將他擁在懷裏心痛的感覺讓她窒息,就在這個落寞的子夜裏,砂諾靜靜的靠在荊若的懷裏,荊若的溫度溫暖了他那冰冷塵封的心,隻有在此時,砂諾才像個需要溫暖的孩子,靜靜入眠。荊若輕輕的擦拭了他額頭滲出的冰冷汗水,望著被父親的強烈欲望所虐待的戀人,她的內心在瘋狂呐喊著,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這樣,父親真的不應該啊,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希望,希望父親不要傷害諾,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想著,淡紫色的淚水從她那心痛的眼睛裏溢出,冰冷的劃過雪白的肌膚,發出了淡紫色的光芒。
事實往往與期望相反,惡夢終究是惡夢。但是為什麼總是那麼快實現呢?回憶的痛苦無法傾訴,荊若的紫瞳裏禽滿了憂傷的淚。
惡夢的到來
奧拉澤的雨季,雨水滴落被天空染黑的大地,清晨的紫荊花瓣在淡紫色的雨點綴下是那麼的晶瑩。太陽慢慢的爬上了樹梢,將這晶瑩的紫荊林照得更透明更清澈。荊凡依然將砂諾喚到了紫荊林,他總是提前來到紫荊林,看見荊若在樹下揮舞著衣裙,陽光在她那白皙的皮膚上跳躍,紫荊花瓣在她的裙角飄動下自由的飄舞。
“荊若,你怎麼會這裏呢?快點回去吧,這裏不是呆的地方。”荊凡的臉上興高采烈霎時變成陰沉。
“為什麼?父親!”荊若想起了那天晚上受傷的砂諾,心不由的疼痛。
“沒有原因,趕快回去就對了。”荊凡還是一臉陰沉的看著荊若緊張的說。
看著父親那緊張的表情,那晚砂諾的痛苦表情,還有那纏著他的惡夢,荊若鼓起了勇氣,“父親,你是為了能搶奪到時沙之力才收養諾的嗎?”荊若顫抖的說出了句話。荊凡的表情煞白,憤怒抬起手狠狠的煽了過去。“憤怒了嗎?”荊若左手捂著疼痛的臉頰,右手輕輕擦拭嘴角,看著荊凡那被撕毀了虛偽麵具的惡心嘴臉,“你真的忍心奪走他父母給予他的唯一僅剩下的時沙能力嗎?砂諾已經背負了你太多的欲望,就像背負了太多願望的流星,最終還是會墜落。是你利用砂諾的時沙不受控製殺掉了他的父母,你就沒有心存愧疚嗎?”
“是你!師父……惡夢是真的?”荊若的話被一個裂心撕肺的尖叫聲打斷。砂諾的赤瞳流露出來異樣的眼神,那種複雜的情緒,那驚恐的眼神,那受傷的心,就在那表麵上明媚的紫荊林,一一呈現。
荊凡邪惡的眼神了透出了無窮的貪戀。他揮手將荊若打暈不讓她再往下說,荊若無力地看著麵前的砂諾,那不信任的眼神,那驚恐的雙眼,莫名的心痛蔓延身體,讓她無法呼吸,身體漸漸下滑,倒在地上,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