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嗎?”柳熙烈撈起了雲夢禾的腳踝放在自己的膝上,轉著她的玉足左看看右看看。
“舒服啊,因為是手工的,很合腳。”
“那就穿著吧。”柳熙烈的臉上依舊是高深莫測的麵無表情,雲夢禾自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車子停穩後,兩個人並肩走進一間中式餐廳。
古香古色的裝修風格,卻盡顯奢華。上好的玉器古董順著大門一路延伸到大堂。每個包間外麵都掛著知名書法家的大作,各色各異,兩隻不大的翡翠貔貅守著各個包間的大門,寓意深刻。
“柳先生,您好。裏麵請……”來接待的是大堂經理,看上去和柳熙烈很熟了,沒有怎麼寒暄便在前麵引路。
沿著精雕玉琢的中式走廊一通到底,便是柳熙烈預定的包廂。
大門推開,雲夢禾便被裏麵的情景嚇呆了。與金碧輝煌的包廂不同,開關被打開,亮起來的卻是兩盞與長信宮燈相仿的小燈,悠悠的點亮了黑色大理石桌,三麵牆上皆是鋪了一層LED,亮起來的時候,仿若身處朗朗山間,讓人心曠神怡。
好別致的裝潢啊,看得出它的老板肯定費了不少心血。
大堂經理退了出去,房間中便隻剩下雲夢禾以及柳熙烈,女人輕柔的身段晃到了牆邊,上麵印刻著四行小字,雲夢禾的手輕輕撫上了那行雲流水間顯得繚亂的草書,唇瓣一掀,悠悠的念了起來,“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淒迷。紅淚偷垂,滿眼春風百事非。”
柳熙烈輕輕坐在椅子上,眼睛竟然無法從女人的身上移開了。一身白裙仿若脫離塵世的仙子,披肩的黑發若隱若現的勾勒著那張絕美的容顏,櫻唇維揚,似是思緒深入,想到了她心中的某些淒迷,昏黃悠遠的燈光下,雲夢禾的表情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柳夫人很喜歡納蘭詞?”倏地門口傳來一道女聲,說著些微蹩腳的中文。
雲夢禾連忙轉身,眼前出現的人卻讓她下意識的吞了口水。
“黛西女士?”雲夢禾的聲音明顯顫了顫,她沒想到柳熙烈口中的重要客人會是巴黎服裝協會的會長。她一直在報紙或是雜誌上看到的那張臉,此刻就這麼真實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年過五旬卻依舊洋溢著迷人的魅力,一頭金發被輕輕挽在腦後,身上的衣服也格外休閑隨意。柳熙烈認識黛西女士嗎?怪不得他有把握請她來坐鎮比賽,並擬出競賽題目。
“我一直很喜歡中國的古詩詞,裏麵的意境很美……”黛西的深藍色眸子中似是蕩漾著笑意,她的眼睛在看到雲夢禾腳下的鞋子時倏地一驚,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我尤其喜歡納蘭詞,雖然有的讀不懂……”黛西走到了雲夢禾的身邊,也伸出手指去撫了撫上麵的字,“這是草書吧?草書寫出來的中文我看不太懂……”
“這是《采桑子》的上闋,容若在懷念他和沈宛之間的情事。”雲夢禾的唇瓣微啟,對著黛西笑了笑。
“那麼……可否麻煩柳太太幫我解釋一下這幾句詞的含義?我真的太好奇了。”黛西的臉上盡是西方人的豪爽,她拉著雲夢禾的手興致勃勃的道,“你的聲音很好聽,念起古詩詞的時候很美……”
“能得到您的誇獎是我的榮幸,您先坐,我們可以慢慢聊。”雲夢禾淡笑著,眸子撞到柳熙烈眼睛中的幽暗,男人的唇邊隻是多了一抹笑意,似是在鼓勵她……
“哦,對了,熙烈……我一直在和你夫人聊天,竟然忘記和你問好。”黛西笑著走到柳熙烈身邊,給了他一個格外輕柔的擁抱,“果然像你說的那樣……你太太很美,也很有品味。”
柳熙烈隻是勾了勾唇瓣,說了句謝謝,然後便沒有多言,將時間段完全交給雲夢禾和黛西閑聊。
雲夢禾對於納蘭詞並沒有什麼研究,隻是上高中的時候讀過一些,而這間屋子中的那幾句詞她偏巧知道而已。幫黛西念了詞,又翻譯了一遍後,竟然發現她的眼底閃爍著淡淡的晶瑩。雲夢禾知道,這樣的古詞很容易勾起女人的某些情愫,或許黛西也有過這樣一段刻骨銘心卻又握不住的愛情吧。
“這四句詞後麵還有四句……”雲夢禾揚了揚唇瓣,接過侍者遞過來的茶壺幫黛西倒滿,清冽的水聲敲打著女人的心髒,她吸了吸鼻子,連忙問,“還有哪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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