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老娘稱老子!你爹都不敢這般狂妄!”
紅衣婦人怒意更甚,往上一擼袖子,給自己的雙腿上畫了個符,往地上狠狠一跺,就開始飛高了起來,如箭離弦,朝著一個方向衝了過去,“你是誰老子!看老娘抓著了你,褪了你的狗皮!”
“狗崽子也是你生出來的!反正我爹是人!”
高誌豪明顯是半點兒都不怕他娘的,一邊提著褲子跑,一邊兒繼續刺激已經追到了他身後不遠處的紅衣婦人,所過之處,更是挑釁般得留下了一長串腳印子,來供她辯人蹤跡,“我爹敢不敢狂妄我不知道,反正,昨兒晚上,我還聽著你跟我爹求饒了!”
“王八蛋!有本事你別跑!”
被自己兒子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事兒,紅衣婦人的臉上頓時一紅,一邊兒驅著自己之前製造出來的紙人兒攔截高誌豪,一邊兒又開始畫別的符印出來,打算再召喚點兒東西出來,配合自己和那兩個紙人兒,從四邊兒裏圍堵他,讓他無處可逃!
“有本事你別追!”
一邊兒逃跑著的工夫,高誌豪已經係好了褲腰帶,騰出了雙手來,開始飛快的在半空裏畫符,卻不想,才畫到了一半兒,就被紅衣婦人之前製造出來的那兩個小紙人兒給衝撞散了開來,憑白浪費掉了,“就算是王八蛋,也還是你生的!我爹是人!”
書房裏麵,一個長得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提筆作畫。
聽到外邊兒雞飛狗跳的喧鬧,並未露出什麼吃驚的表情,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憑空用手指畫了幾下兒,念了個“固”字,就見著一道銀光從他所畫的那處彌漫了開來,變成了一個罩子,把他所在的整間書房都籠了起來。
嘭一一
邦一一
一個重物撞上了書房的牆壁,發出了兩聲兒巨響,讓整個銀色的罩子都顫了幾下兒,書架上的幾副畫軸掉了下來,卻是在眼見就要落地的時候懸浮在了半空裏,不動了。
“回去。”
中年男子重又低頭拈起了筆,在麵前的宣紙上畫了起來,看都未看那些畫軸一眼的說了一句。
中年男子的話音落下,便見著,那些畫軸像是能聽得懂他說的話一般,乖乖的飛了起來,回去了書架上麵,有一副因為飛得慢了些,而沒能搶到好位置,而懊惱的在半空裏轉了幾圈兒,末了,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似的,使自己的木軸朝著書架側邊兒“邦邦邦”砸十幾下兒,把比它先飛上書架的畫軸們都震去了一邊兒,然後,趁著那些個畫軸都還沒倒回來的時候,一個“見縫插針”,鑽了進去。
中年男子筆下的畫兒,跟尋常文人墨客們不同,他畫得人物,都沒有五官,畫得鳥獸,都沒有眼珠兒,筆法老練,精美絕倫不假,但……卻是沒有半點兒的章法,確切的說,是亂得令人發指,就好像,是把一大堆的美味食材都塞進了一隻鍋子裏麵亂燉,煮得哪一樣兒,都失了真味一般!
……
門外,法術破空之聲連綿不絕,門裏,焚香平和之氣恍若隔世,時候是清晨,這一日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照進院子裏的一個八卦形狀的小池塘裏麵,池塘裏遊著的三尾一尺長的錦鯉,正從荷葉底下,慢慢的探出頭來。
“小金,你說,今兒他倆誰能贏?”
一條周身黑色,隻尾巴尖兒上泛著一抹靛藍的錦鯉吧嗒著嘴,興奮的盯著飛來飛去,你一個法術,我一個神通的互相掐架,誰都不肯服軟認輸的娘倆兒,拿身子蹭了蹭它旁邊兒的一條渾身金鱗的錦鯉,跟它問道。
“瞧著這情形,可不好說啊,墨香……”
被喚作小金的金鱗錦鯉半眯起了眼睛,亮閃閃的魚鰭快速的扇了幾下兒,才跟黑色靛藍尾巴尖兒的錦鯉回了一句,“嘖!夫人今兒的怒氣,可真給勁兒!我敢打包票!就剛剛那一招兒,若是丟去了鎮子外邊兒,少說也能掀了半座城去!”
“不如,咱們賭輸贏罷?老規矩,夫人贏是大,少爺贏是小,老爺出來喝止是豹子,通吃!我來坐莊!”
一條紅色身子白尾巴尖兒的錦鯉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扭著身子在池塘裏遊出了個圈兒來,中間,畫了跟杠杠,算是中線,然後,扯開了嗓子,大喊起來,“來,來,來,賭錢了,賭錢了啊!買大買小,快快下注,早下注早贏,晚下注晚贏,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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