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蠢貨,傷了我這麼多信徒,浪費我到達高盧的時間。阿奢往佛羅倫薩的方向看了看,他有點後悔,應該把這個領頭的留下來,他想親手宰了他。凱魯斯帶的人和這幫人的區別是如此明顯,他居然都沒有看出來。
“這不是我的功勞,是幸運女神對您的眷顧。”他一邊說話,一邊回憶著自己從安息人那裏學到的,並不是很多的幾句對貴族的應答。
“還是要感謝你,可以說,你間接地救了我們的命,——隻憑借他們的人數,就足以戰勝我們。”騎士感謝著阿奢,他伸手摘下頭盔,露出了麵容,是一個女子。
她留著男孩兒一樣的短發,顏色近乎金色;短發下,裸露在盔甲外的頸脖,光潔而纖細,她說:“我的名字,叫屋大維婭,我希望能夠和你這樣勇敢高尚的人交上朋友。”
“你可以叫我阿奢。”阿奢回答,“這是我的榮幸。”
“原來是個亞細亞人,優柔寡斷和懦弱無能的代名詞。哲人說,最強大的亞細亞國家也是無法和哪怕是最弱小的歐羅巴國家相比的。從此推理,人,也應該差不多吧。”屋大維婭身後的一個騎士忍不住諷刺著阿奢,這個聲音,正是剛才的諾尼烏斯。
“你怎麼能這樣說!”屋大維婭生氣地責備諾尼烏斯。
“您知道的,他就是這個脾氣。”提圖斯向屋大維婭解釋道。
他被她的話刺傷了自尊,這非常明顯。阿奢不想惹麻煩,他向屋大維婭行了個禮:“再次向您表達我的榮幸,夜色已經深沉,我也該告辭了。”
“沒錯,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時間緊迫,一會兒我們先去佛羅倫薩多調幾隊士兵,晚上,就住在阿西西翁吧,那裏離這並不是很遠。”提圖斯接過阿奢的話,把屋大維婭的注意力從諾尼烏斯身上吸引了過來。
屋大維婭身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騎士忽然開口問道:“阿奢,你要去哪裏?佛羅倫薩?還是和我們一起。”
“我要向南去。”
“真是可惜。”雖然看不到他的麵容,阿奢也能聽出他的失望,他嘟囔了一句後,接著說道,“你是一個真正的勇士,還是一個彬彬有禮的人。我很喜歡你,和姐姐一樣,我也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他停了一下,說道:“你可以叫我小屋大維婭。”
“那麼,我們改日再見。”大屋大維婭遲疑了一下,掏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銀板,銀板上均勻地塗抹了一層蠟;她一手托著銀板,一手拿著一支帶有尖頭的銀筆,在蠟麵上寫下了自己在羅馬的住宅地址。
她把銀板遞給阿奢,說道:“什麼時候你到羅馬,一定要來找我們。我有一個弟弟,和你的年齡相差不多,也是一個勇敢高尚的人。我想,你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騎士們撥馬出發了,經過的時候,提圖斯又一次幫他的朋友向阿奢解釋了一句:“你千萬別在意,諾尼烏斯的脾氣一貫不怎麼樣,不過他並不是一個有壞心思的人。”
“你是一個好人。”阿奢誇獎著他,就是羅嗦了點。
回到信徒們中間,阿奢隨手把銀板塞進掛在馬上的口袋裏,這東西雖然不是很大,卻還是值幾個錢的。他叫信徒們做了副擔架,把重傷的那個侍神者放在上邊,一行人慢慢地往步兵營地走去。
不久之後,去城裏的信徒們回來了,強盜們順利地賣給了二道販子,價錢比較便宜,隻得到了五百個金幣。
他們也帶來了醫生,一個快六十歲的老人。這個醫生不但帶著齊全的醫療工具,還帶著一個大大的包裹。他沒有立即著手給受傷信徒們治療,卻直接撲倒到了阿奢的腳前,他高聲叫道:“無所不能的拯救者!塞爾神在上,您翹首以待的信徒,我,卑賤而虔誠的馬爾庫斯,終於等到了您的到來。”
——他也是一個塞爾神會的信徒。他不但來了,還帶來了所有的家產,祈求阿奢的允許,可以讓他也永遠追隨在左右。
“我答應你。神看到了你的虔誠,我願意給你神的榮耀。”阿奢摸了摸老頭子的頭,對拯救者這個角色,他是越來越適應了。
醫生看完了所有的傷者,他向阿奢報告:“大部分都並無大礙,隻有那個肩膀上中了一刀的比較嚴重,最少需要十天的時間,他才可以繼續隨軍行進。”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兒,總不能丟下他不管。阿奢決定向信徒們展現一下自己仁慈的一麵,他領著其他的人,在一個合適的地方紮下了營寨,他要等這個信徒康複之後再出發。然後他命令蘇勒帶上幾個人,去前邊的港口等候烏桓人,那是他和希臘人約定的地點。
“就十天之後吧。不過我也不能閑著,或者可以練一下兵,順便撈點外快。”阿奢想。休息了一天之後,他點了一隊騎兵和幾隊步兵,沿著強盜們退卻的路線,深入了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