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催誘心神,兩個人赤身露體、互相摟抱、上演著活春宮,柳白眉的眼中直要噴出火來。齊妃看起來羞恥難當,眼角卻堆滿歡愉纏綿之意,柔順的長發散落柔軟的肌膚上。她雙頰微紅,櫻唇半啟,輕輕地呼著氣,微微皺著眉。齊公脫已死,她靠本能度過這些天的季度驚變。
他一抬頭,雲朵散開陽光照亮兩人所在的林間芳草地上;他一伸手,一陣風來花影搖曳,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濕漉漉蠕動聲、細碎的噬咬聲、微小的潤滑聲。
齊妃綺思漸止,磨蹭之中的溫存之意已不如先前濃厚,她好像是突然發現自己裸著身子,情狀不堪,不由得臉又紅了。柳白眉仔細看膝上尤物,臉蛋隱有羞赧之態,嘴角尤帶盈盈笑意,一襲輕薄細軟白衣,內裏紅兜若隱若現。
夫子想到那兩個人現在可能在做什麼,心悸神搖、心弦挑動,低吟一聲吐了一口悶血。冒險行刺齊公脫,幸苦劫回齊妃,結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柳白眉摘了果子。心中的氣悶加重了劍傷,夫子心中下定主意要和柳氏兄弟新愁舊恨一並算一算。
他離開書院去了南子住處,南子讓人招呼他,卻沒有自己出來。夫子隨著丫鬟進了閨閣,見南子正躺在床上午歇。他掀起金線玉簾,進入裏間,笑道:“大晌午的,剛吃飯就睡覺,會胖的。”
南子哼了一聲,背對著外麵沒理他。夫子又說道:“我也困了,就在這裏睡吧。”
南子合著眼道:“跟著你從魯國到齊國,又從齊國到魯國,我快累散架了,想多躺一會兒,不想說話。你先去其他地方鬧。”
夫子推了推她的胳膊,無辜道:“我又能去其他什麼地方呢?”
南子噗哧一聲,翻身冷笑道:“去找什麼齊妃呀、秦姬呀、楚子呀、晉薑呀,都好過我。我也是真是的,公主的心,丫鬟的命。”
夫子一邊坐在她床頭,一邊喊冤:“你把我說得這麼厲害,東西南北四大封國都占了。”
南子推了他的手,說道:“不想走就好好說話,老實坐著。”
“我也想躺著。”
“那你就躺著。”
“沒有枕頭。”夫子每次都用耍無賴地方式逗南子開心,這些場麵書院的弟子們可是永遠想象不到、永遠不會承認的。
“放屁!”南子嗔罵道:“外麵不是有枕頭,自己去拿?”
“我想枕你這個!”
“你真是我的魔星呀,氣死我了!”南子讓出半邊枕頭,兩個人對著臉躺下,南子閉著眼不理他。
夫子聞到一股幽香,讓人酥軟沉醉,他伸手在南子的胸側輕輕撓了兩下,突然想起什麼:“你一提起來,近日魔星星芒大作,恐是災變之兆。”
南子睜開眼,問道:“你又要去哪裏扶正除惡了?”
夫子笑了笑:“論正統有宗周王、成周王兩位,論勢力有齊、楚、秦、晉四大封國,我隻想保魯國一時一地平安,已經快做不來了。”
南子回道:“所以你在書院成立聖人道就好了,幹嘛讓學生去四個強國去傳道,早晚會起衝突的。”
夫子回道:“廟堂已有亂象,江湖不能再失去規矩了。古有聖女堂統領綠林,如今遊俠四起,竟沒有一個服眾的流派。書院三千弟子,也不能隻修行不做事呀。”
南子聽他說得認真,撫摸著他的耳鬢說道:“你也不必太過擔憂了,齊公脫已死,天下的變化也如你所願了。”
……
豐鎬,宗周王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