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水濂山叛徒(3 / 3)

說著湧身往場中一站。眾弟子一一上前跟他動手,都被他三下五除二便擊敗了。

本來水濂山中過招,同門較藝,自是點到即止,人人手下留情。這個年輕人卻出手極是狠辣,他連敗水濂山十八弟子,盡數不是斷臂便是折腿,無不身受重傷。

掌門廣虛真人又驚又怒,並且見到這個年輕人所用功法盡數是水濂山的原創,並非別家門派的高手混進山中搗亂,當下強忍怒氣,不過當他細細端詳這年輕人的身形與掩藏在亂蓬蓬的頭發之下的那個鷹鉤鼻子,便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這人正是自己曾經的得意弟子,人稱“火眼狻猊”的李德平。

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因為畢竟此人已經叛變,又是那種無法說教的類型,是以為了不必讓眾弟子為難,便隱忍不發。

隻聽那李德平說道:“無人傳過我功法,是我自己學的。”

原來這李德平也是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想來這段時間已經是有了與水濂山恩斷義絕的念頭。

這家夥的性子又極是暴躁,尤其是在他投身魔教期間,由於初來乍到,受欺負是免不了的,那些道法修行比他高的魔教人物,動不動就是拳打腳踢。

而且那些家夥修行道法是高的不可捉摸,出手自然很重。

李德平在這個魔窟數月間給打得接連吐血三次,積怨之下,暗中便去偷學魔功。

魔教弟子人人皆會,要偷學,機會那是很多的。

他既苦心孤詣,又有過人的毅力,這數月之間竟練成了極上乘的魔教邪門功夫,當然,也沒有間斷了修習水濂山的道法。

但他深藏不露,仍是不聲不響的等待時機反出魔窟,自行開天辟地。

卻說那些監管他的魔教妖人就算是對他拳打腳踢,他也總不還手,隻是再也不會受傷了。

這火眼狻猊生性陰鷙,直到自忖道行已勝過全部魔教妖人,他才大展神威,將以方蔚林為首的魔教妖孽一舉殲滅,隨後又在水濂山大校之日出來顯露身手。

父母去世帶給他的積鬱,使他恨上了全水濂山的人,一出手竟然毫不容情。

但聽得廣虛真人冷笑三聲,說道:“你這份苦心,委實可敬!”

當下離座而起,伸手和他較量。

廣虛真人實在是整個縹緲域東區屈指可數的高手。但一來年事已高,那李德平正當壯年,二來畢竟曾經是自己的得意門生,對他手下容情。

但是那李德平又怎麼知道?使的卻是招招殺手,因此竟鬥到五百合外,廣虛真人方穩操勝券。

兩人鬥得膠著不下,四條手臂扭在一起,廣虛真人雙手卻俱已按上對方胸口,隻要勁力一發,火眼狻猊立時斃命,已然無拆解餘地。

但是廣虛真人畢竟是慈悲心腸,又愛惜他潛心自習,居然能達到此等造詣,不忍就此傷了他性命,雙掌一分,喝道:“退開吧!”

豈知那李德平由於憤恨衝昏了頭腦,竟然會錯了意,隻道對方使的是魔教中素來狠毒的“破虛迅刀手”。

這“破虛迅刀手”是方蔚林所帶領的魔教一直裏麵的絕學之一,他曾見方蔚林的大弟子使過,雙掌劈出,足可以開山裂地,勁力非同小可。

火眼狻猊道行雖強,畢竟現在是在意氣用事,隻道正派中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親人,又怎麼能記得,廣虛真人這一招其實是水濂山的“分鬃手”,借力卸力,雙方一齊退開,乃是停手罷鬥之意。

這個李德平卻錯看成“破虛迅刀手”中的“天崩地裂式”,心想:“你要取我性命,卻沒如此容易。”

飛身撲上,雙拳齊擊,這一下卻沒有忘了使用水濂山的絕殺之技——隕星墜,但見雙拳揮上,天地轟鳴,這雙拳之力如排山倒海般湧了過來,廣虛真人萬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招,一驚之下,急忙回掌相抵,其勢卻已不及,這時候,三弟子孫武義縱上前去,就在剛剛到了師父麵前的那一刻,但聽得喀喇喇數聲,全身骨骼無一完好。

旁觀眾弟子驚惶變色,一齊搶上救護,隻見孫武義氣若遊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原來內髒已被震得碎裂。

再看李德平時,早已在混亂中逃得不知去向。

當晚孫武義便即傷重逝世。整個水濂山沉浸在悲戚之際,誰知道那李德平又偷偷混進來,將水濂山廣虛真人上一代執事的五名長老也一一使重手打死。

全山大震之下,派出幾十名高手四下追索,但尋遍了幾乎半個縹緲域,絲毫不得蹤跡。

山中與廣虛真人同一輩的本來已經隱去多年,也都為此事大起爭執,互責互咎。

更有幾個人一怒而遠走。經此一役,水濂山竟爾中衰了這麼許多年。

自此定下門規,凡是有性格頑劣並且暴戾成性的弟子屢教不改者,發現後重則處死,輕則封印筋脈,使之成為廢人。

這麼多年來,隻因為水濂山中防範嚴密,收弟子也是謹慎有餘,這條門規眾弟子也漸漸淡忘了。

隻是袁潔楠閑來無事,再回想著關於李德平的事情,才又翻出了舊賬,想來這家夥實在是不簡單,當年若是沒有三師兄那一次舍命救師,恐怕現在的水濂山或許又會是另外一番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