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完結(1 / 2)

等到水無垠一行人回到無雙城內城大殿,殿外已經排開了筵席,侍從在座位間穿梭往來,端酒上菜;賓客們團團圍坐,和樂融融。

鄺真真則是換了一身比較莊重正式的衣裳,帶著幹淨齊整一團喜氣的笑笑,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

而受邀而來的眾人除了略受驚嚇,並沒有遭受任何損失。那些安排無非是白鷺島複仇之計,自是有情可原。

隻是鄺真真那一手實在太過驚人,不少人也聽到她和水清冽的對話,才知道那一出根本就是突如其來異想天開,竟是完全沒有和水清冽商議過的。

憶及當時凶險,眾人無不心有餘悸。那奪命的弓弩,那滿地的鮮血,那立於高牆擲幼子於地下的作為,哪一件不叫人心驚膽戰!

鄺真真的冒險,真的太過可怕了。

雖說這法子十分有效,減少了不知多少波折,避免了無數的試探推諉,言語機鋒,這一招釜底抽薪不可謂不精彩,但是,拿著自己幼子的性命冒險,實在是太過狠毒。

很多人對此很是不滿。若是笑笑有了閃失,他們一家還能笑得出嗎?

可是另外一些人,卻又覺得無奈。為了兄弟的仇恨,冒著可能失去幼子的危險,白鷺島和無雙城,未免太過堅忍了。而且,他們的這種立場,也叫人不禁暗暗思量,將來若是有什麼事情,還是趁早繞開白鷺島比較好吧。對自己狠的人,對待對手和敵人,那就更是無需多言了。

然而事實卻是,鄺真真早在出手摔出笑笑,他剛剛尖叫的瞬間,就封住了他的昏睡穴,將他可能會受到的驚嚇降到了最低。而她出力的方式,看起來雖然凶狠,笑笑落到地上的時候,卻是有一個反向的力量,將他的下墜之力卸掉大半。因此,就算是秋遠夕沒有及時接到笑笑,笑笑也不會受到多少傷害。

而秋遠夕的速度,遠遠超出了鄺真真的想象,她剛一動作,鄺真真就知道,她不可能接不到笑笑。而且秋遠夕的應變,顯然也是非常之快,她接到笑笑時,雙手位置已經沉到最低,又瞬間把笑笑摟進懷中,從而避過了眾人的窺視。

整個過程,人們除了看見地上那一灘血跡,具體情形究竟如何,他們卻並不清楚。

但是,外人怎麼想,那是他們的事,跟白鷺島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眾人若是真的得知內情,恐怕會更加驚恐吧。從鄺真真出現那一刻,水清冽就認出了自己的妻子,剩下所有的事情都不過是演戲而已。隻是,演戲的這幾個人,包括水清冽、水無垠和秋遠夕,他們之前都完全沒有經過任何排演罷了。

這些事情,讓人們該說什麼呢?無論如何,也還是會讓人覺得可怕吧?

既然如此,就隨他們去想吧。

水清冽一見水無垠幾人返回,立時上前問道:“如何?”

其實結果眾人差不多已經猜到了,他們幾個安然無恙,獨獨缺了一個趙合年,而那花亂傷更是一派笑逐顏開的樣子,哪個還能不知發生了什麼。

那趙合年,多半已經伏誅喪命了。

此時水清冽問起,那花亂傷便拍手笑道:“卜風卜風,一擊必中!”

那邊火色很是及時地抓著卜風一隻右手高高舉了起來。

“……”卜風隻覺幾百道視線瞬間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一時腦袋都暈了,木偶一般任由火色和花亂傷把他夾在中間,揮舞著雙手,向眾人示意。並把那柄沾血的長劍展示給眾人。

水清冽不由釋然,微微點頭笑道:“也好。”

這個結局也算是天意吧?卜風可以手刃仇人,秋遠夕更不必背負弑父的指責,當真兩全其美。

水清冽於是示意花亂傷和火色放開卜風,向著眾人介紹道:“這位卜風義士,正是關外苗家唯一幸存的子弟,他今日能夠手刃仇人,想必那些冤死的家人,泉下有知也會覺得安寧吧。”

眾人不禁黯然,紛紛點頭稱是。

水清冽又叫過舒東秦和小米,說道:“這是當年董家的兩位公子,董家與我四弟交好,因此才受人嫉恨,惹來殺身之禍。”

舒東秦淡淡一笑:“島主不必介懷,這與水家無關。都是那人心胸狹隘,內心狠毒才有我董家之禍。如今大仇得報,還賴以島主相助,我們兄弟這裏謝過島主,及各位朋友。”

他作揖行了一禮,眾人都拱手還禮,口稱“不敢”、“慚愧”,心底卻在疑問不已。什麼兄弟?人呢?為什麼他們隻見了一個清秀冷淡的姑娘?

不少人的眼光都在小米身上轉來轉去,疑惑不解。

舒東秦等人自然也懶得一一解釋,就隨著花亂傷和火色幾人,一起坐到角落裏那張桌子去了。

最後,水清冽又請葛道人到前麵就座,並解釋了葛道人來此的目的。

原來葛道人的師弟,滄海一真人風道長,已經在去年十月就故去了,因為在無名的山穀之內,外人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