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摯蒼麵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目瞪欲裂地瞪著太後:“難怪從小到大,不管朕怎麼做,你都不滿意。原來,這就是原因。”
“不!你是哀家的兒子,你一定要相信哀家!”太後歇斯底裏地喊道。“蒼兒,你一定要相信哀家!”
可是闕摯蒼卻冷漠地轉過去,他幾乎要把後槽牙咬碎,才忍住奪眶欲出的眼淚。
也罷,知道自己不是她親生的也好,以後心裏就不會再有怨恨了……
思及此,闕摯蒼心裏反倒有幾分釋然。
他用力閉上眼睛,將滿眶的濕意硬生生逼回去,睜眼再看太後時,眼神冷漠得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就好像,他從來不認識此人一般……
“蒼兒,蒼兒,你不能不相信哀家!……你真的是哀家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兒子,哀家沒有騙你。……哀家真的沒有騙你。”太後的呼喊卻始終得不到闕摯蒼的絲毫反應。
最後,太後像是受到重大打擊一般,承受不住地癱坐在地上,痛苦地流下淚水。
“天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這真的是報應?”
太後手握成拳,重重地打在自己的心窩上,痛心疾首。
“我錯了,當年我真的做錯了,所以才會得此報應,連我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肯認我。”
看到太後傷心成這樣,闕摯蒼心裏不禁有一絲動搖,可是一想到這麼多年來,她對自己的冷漠,他心裏又忍不住恨起來。
最後,他緊緊咬住牙關,一句話都沒有說。
人群裏,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裏,一身小侍衛裝扮的闕修堯嘴角慢慢勾了起來,眸底閃過一絲報複後的快感。
外麵驟然響起了鼓鳴,喧嘩聲四起。
“這個是……”闕摯蒼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
鄧彬喜出望外地扯著他的手道:“皇上,肯定是安紮大營的三十萬大軍趕到了!”
闕摯蒼大喜,眼中重新染上了希望。
這時候闕摯弘的傳信兵陡然跑進來一報:“稟王爺,對方的援軍衝破我們的層層設卡,現在已經將我們的人重重包圍了。”
“什麼?”闕摯弘臉上青筋暴起,極為暴怒。
闕摯蒼忍著肩膀上的傷口,傳來的陣陣痛楚,趁機朝闕摯弘的人高聲喊道:“各位將士,朕知道今日之事,你們也是被老四的花言巧語所蒙蔽,不能怪你們。朕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朕可以既往不咎,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
“大家不要被他騙了,以我皇兄的為人,今日你們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他是不可能容得下你們的。你們現在放下武器,就等於放下自己的命。”
闕摯弘氣憤難當,喊出來的聲音比闕摯蒼還要高昂。
這次逼宮的十萬精兵,當中隻有六萬是闕摯弘自己的人。這些人長期受闕摯弘思想的熏陶,對闕摯弘非常的尊重和信任,是不可能背叛闕摯弘的。但是方才受困於禦書房時,死的大部分都是闕摯弘的人,因此現在剩下的這五、六萬精兵,闕摯弘的人隻占了一半多一點,如果這個時候這些人選擇窩裏反,那他可就真的是腹背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