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她們看清楚床上的一幕時,藍景臉色唰的慘白一片,立馬彎身,扶著床邊的短凳大吐特吐了起來,就連已經見慣各種血腥場麵的蘇季菲也忍不住胃部一翻攪,險些跟著吐了。
蘇季菲捂著嘴,臉色慘白如紙:“這一些……是肉嗎?”
被子下麵的床褥有三分之二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血跡早幹,呈暗黑色。上麵擱著不少肉,肉的麵積倒不大,但是勝在數量多,被削得極薄,這樣看上去的,密密集集的一坨,有些則是已經開始腐爛,散著陣陣惡臭的惡臭,有些則是已經幹癟了。
如果這些東西是肉……
是人肉的話……
那麼……??
蘇季菲渾身一僵,最終沒忍住,迅速衝出房間,直接在門口就大口大地嘔吐起來,吐得比藍景還要厲害,最後連膽汁都給嘔出來。
她不敢繼續往下想下去,如果那東西是人肉,那會是誰的肉?……這世上任何惡心的東西,都沒有什麼比見到自己親人的血肉更令人崩潰!而且還是那麼大一堆!蘇季菲已經不敢想下去,如果一個人的身上被切了這麼多肉,他還能不能活得了……
“是淩遲。”闕修堯清冷無波的聲音,忽地在她頭上響起來。
蘇季菲茫然地抬起頭來,雙眸拉滿了血絲,裏麵蓄滿了仇恨和憤怒。
闕修堯心裏很是不忍,把她拉起來,動作輕柔地將她唇角的殘渣物擦掉。
蘇季菲忍不住將頭埋進闕修堯的懷裏,用額頭頂著他結實的胸膛,眼睛直直地盯著地麵。
那種沉默的悲憤,讓闕修堯很是心疼她。
說實話,床上那些東西是誰的肉,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唯一在乎的人隻有蘇季菲。看著她傷心難過的樣子,闕修堯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那個折磨過夏老將軍的人的手給掰斷。
“淩遲……你是說,有人對我外公采用了淩遲的逼供手段?”蘇季菲瞪圓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這麼的殘忍!
闕修堯平靜地點頭:“三千六百刀,你外公沒那麼容易死的,不用太灰心。”
蘇季菲苦笑,闕修堯的話並沒有起到安慰她的作用,反而讓她的心情更加難過沉重。
三千六百刀,居然要一個老人家去承受這種的酷刑,一片片的肉割下來,就算不傷及五髒六腑,但是光痛也能把一個人痛死。
蘇季菲想著那張床褥上的血,心裏一陣陣打怵。
“……但是,剛才你的人說今天早上還看到我外公,你看床上那些肉……”蘇季菲聲音一頓,立即扶著門框一陣幹嘔。剛才她已經把胃裏的東西都吐完了,現在完全吐不出東西來。
闕修堯卻像她肚子裏的蟲子,光聽半句,就立即明白她想要問的問題。
“那些肉,有些已經幹了,有些則是開始腐爛,照這種情況看來,你外公應該幾天前就出事了。”闕修堯理智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