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冤枉他?”闕摯蒼一臉的不可思議,就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他是哪種人,朕比你清楚,不清楚的人是你!我親愛的母後!”
太後注意到,他最後那句話居然是用“我”自稱,而不是“朕”。
而這句“我”,忽然間把他們的關係拉近了許多,仿佛他們不過也是一對普通人家的母子。
“這幾年你恨我,不願意見我,無非就是因為你覺得父皇是我害死的。盡管我一直跟你解釋我沒有,可是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但是事實上,真正妄圖想弑父奪位,倒行逆行的人是你的好兒子,不是我!”
“不,不會的!弘兒沒必要這麼做!”
太後氣得全身發顫,眼睛赤紅。
“就算先帝死了,那繼承皇位的理應也是你這個太子,他根本就沒理由這麼做!哀家不信,這是你在挑撥離間!”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需要對父皇動手,逼父皇重新立遺詔。”
闕摯蒼頓了下,話鋒一轉。
“當年我誤認是李培公加重藥量,致使父皇病情加重,急速惡化。直到我登基後,派人徹查此事,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老四在背後搞的鬼!他讓人在李培公熬好的藥裏動手腳,李培公隻不過是他的替罪羔羊!”
太後霍然起身,厲聲尖叫:“你胡說八道!弘兒絕不會害他父皇的,他們父子倆的感情向來很好,弘兒對他這個父皇向來很敬重,又怎麼會狠下心去傷害先帝呢?”
痛了吧?心痛了吧?
闕摯蒼心裏冷冷地笑著,不得不說,太後痛苦的表情讓他難受了一早上的心情,終於好受一些。
“別的人或許不會,但你的弘兒一定會!為了這個皇位,他什麼都敢做!
他結黨營私,廣招賢能異士為己用,又大量購買兵器、糧食,還有馬匹等。接北闕律法,以上不管哪一條都可以把他按謀逆罪誅之。
朕一直不追究,是因為念在他還是朕的手足,而不是朕什麼都不知道。沒想到,他不禁不知收斂,甚至最近還變本加厲!
今日朕來,就是想讓你告訴他,但凡逆朕鱗者,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代朕問候他!”
音落,闕摯蒼起身,穿過富麗堂皇的宮殿,偉岸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燦亮的光線裏。
太後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一股涼意迅速自脊椎上升了起來,讓她遍體生寒。
……
闕摯蒼回到禦書房後,便馬上喚來馬弘博。
皇宮是什麼?說通了,就是皇帝的家!
闕摯蒼又豈會容忍有人接二連三,在自己的家裏放肆!
他給馬弘博下了一道聖旨:將宮裏的太監和宮女分批軟禁起來,查,隻要是會身手的,一律斬殺!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這一道指令下去,整個皇宮頓時就炸了,人人自危。
充滿恐怖而又淒慘的求饒聲和掙紮聲,響徹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混合著鮮血洗刷著靈魂深處。
空氣著充斥著腥臭味的味道,絕望沉重地將每一個人牢牢罩住,這裏毅然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