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華指著死者脖子處的兩個牙洞道:“你注意到沒有,死者致命傷在這個地方,那麼不管凶手是用什麼東西插進去,或者真長了對鐵牙咬進去吸血,他鐵定要靠近死者,甚至控製她的行動,就像這樣。”
他忽然跨步向前,一手按住她的頭,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就分別往反方向使勁。
當然,他作勢低頭要咬她的脖子,但必須沒有真咬。
這時候奉闕修堯之命暗中保護蘇季菲的暗衛驟然出現在窗邊,手腕翻動,瞬間就多了一枚暗器,正準備射出。
蘇季菲臉色大變,連忙使眼色阻止他。
閻華隻不過是在案件重演,有時候為了破案,這是必須的。
暗衛一收到她的眼色,心頭一滯,但還是不敢大意,直到閻華再度抬起頭,離開了蘇季菲的脖子。
其實這前後隻不過也就過去了一兩秒的時間,可是感覺卻像過了幾分鍾,甚至不止。
閻華敏感地察覺到什麼,下意識回頭,結果上刻還站在那裏的暗衛卻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
窗外,依舊是一片陽光燦爛的景象。
不過閻華並不傻,他定定地看了蘇季菲一眼,眸底複雜的深意讓蘇季菲心尖下意識咯噔一跳,就怕閻華誤會了什麼不好的事。
“閻大哥?”她佯裝純良,一派無害的模樣。
意外的是,閻華什麼都沒問:“我們繼續。”
“……嗯。”見他這麼相信自己,蘇季菲心裏反倒有幾分過不去。
閻華的意思很簡單,不管凶手是從正麵還是後麵襲擊死者,都需要靠近死者甚至用手製服她。
那麼死者在反抗的時候,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去推開對方的頭,脖子以上的地方,或者是掰開凶手的手。
抓痕,十有八之就是這樣產生的。
“你分析得極對。那麼現在,我們隻要告訴皇上,派人留意一下皇宮裏有誰的脖子和手背有抓痕,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蘇季菲的想法和閻華一致,都認為凶手有可能就藏身在後宮之中。
甚至還是後宮裏的某個誰。
但會是誰呢?
李立把欣祺帶過來後,蘇季菲一句廢話都沒有,三言兩語就解釋了一下讓她進宮來的意圖。
欣祺也沒讓她失望,聽了她的猜測後,掀唇便道:“西楚國的坊間的確流傳了一個秘方,有小姐所說的這種功效,隻不過這種藥太過霸道沒人性,早就被西楚皇室視為禁藥所禁止,知道的人並不多。”
“既是如此,那你可有辦法知道,有沒有人對蕩兒使用了這種藥?”蘇季菲問道。
欣祺信心百倍道:“想知道這個不難,小姐隻需稍等片刻就行。”
語畢,就見欣祺從身上掏出兩個小瓶子,藍瓶是亮粉,黑瓶是藥。
隻是當這兩樣東西混合在一起,滴在長皇子的身上,一陣煙霧頓時,本來已經燒焦的屍體瞬間像泡沫一般溶化了起來。
兩秒鍾不到的地方,屍體已經化成一灘黑水,上麵直冒著熱氣。
蘇季菲睜大著眼睛,直接愣住。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下好了,蕩兒的屍體沒了,這下該怎麼跟武昭儀娘娘和皇上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