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修堯依舊麵色不改道:“誰讓他打賭輸給我呢,隻是讓他給我做一年的奴才,算是便宜他了。”
鳳磷聞聲,瞬間對已經離去的白逸雲抱以萬二分的同情,落在這樣的人手上,就等被剝削得精盡+人亡吧!
不過,可別提,白逸玉這種人,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他雖然不滿闕修堯把自己送給一個女人,而且還隻是打理一間這麼不起眼的小店……
好吧,剛才也說了,咱們白公子可是天下錢莊的少東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旗下分號遍布了北闕國的每一個角落,讓這樣的人去管理一家小店,這已經不能說是委屈了人家,這在白逸雲的眼裏妥妥就是一種屈辱!
這讓他怎麼給始作俑者的闕修堯有個好臉色?
他現在沒有拿把菜刀就直接砍上去,已經算是非常理智了,好嗎?
當然,暖香閣在長安皇城也算是挺大的一間,數一數二,可是它再大不過也就是一家店,怎麼能跟天下錢莊想比呢?說穿了,這就是牛和牛毛的區別。而且它這根牛毛表麵看起來還挺光彩旖旎,實際卻是個空殼子。
但是,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他還是懂這個道理的。
於是,沒半天功夫,當白逸雲告訴蘇季菲,他已經跟鳳磷約好,並且時間地點也安排好的時候,蘇季菲不禁有點被他的高效率給震了一震。
見麵的地點,是在一家茶樓裏,環境幽雅,客人也不多,台上還有個小姑娘邊彈奏著琵琶,邊細聲清語地唱著小曲,倒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蘇季菲到的時候,鳳磷正順著小姑娘唱歌的調調輕輕哼著曲兒,輕搖執扇,臉上端的是一派春風得意。
“喲,這是誰來了?未來的四王妃,失迎失迎。”他站起身,含笑朝蘇季菲迎了過去。
蘇季菲臉頰微微有些抽搐,嘴裏卻是不置一詞,隻不過心裏正在打的小算盤,衝著他這句話就準備翻倍。
鳳磷卻當她是在害羞,舒眉一笑:“其實三小姐也不用不好意思,這是好事,你和王爺……”
“我今天找你,和王爺無關。”蘇季菲驀然出聲打斷他的話。
鳳磷驚訝:“哦,那你找我是……?”
蘇季菲也不著急,隻是讓使喚小二上茶,等飲了幾口,這才慢慢開口:“早聞鳳公子天下第一畫師的美名,尤其出自你手的山水畫和美人圖更是千金難求。”
聽到她的話後,鳳磷的心情瞬間大好,輕輕搖著胸前的寶扇,神色略露幾分倨傲瀟灑道:“在下不敢自誇,不過照目前來講,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蘇季菲眸底光芒一閃,臉上揚起的笑容很純良:“那日我在暖香閣見到自己的畫像,冷不防被嚇了一跳,簡直傳神。欣祺還忍不住誇你呢。”
鳳磷不疑有他,喜出望外地接道:“哦,欣祺這丫頭誇我什麼呢?”
他和闕修堯相交甚深,自然知道藍景和欣祺這兩個丫頭的底細。
蘇季菲學著欣祺說話溫溫柔柔的語聲,細語道:“她說鳳公子有一支妙筆,自他筆下出來的東西,偽假似真,偽死似活,難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