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快壓抑不住體內的蠱毒,以前每個月十五才發作一次,但是近期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距離上次發作也不過才八天。”
蘇季菲靈眸一轉,驚詫道:“是因為上次中了雪貂之毒的關係?受影響了?”
闕修堯道:“你不要瞎想,我中了這種毒這麼多年,能活到現在已屬幸運,現在毒性頻繁發作是遲早的事,我早就有了心裏準備。”
那就是是了。蘇季菲的心徒然一沉,闕修堯越是不想她因為這件事而有負罪感,她心裏越是愧疚。
蘇季菲道:“那現在怎麼辦?蠱繞珠對你身上的毒真的一點都起不了作用嗎?”
“沒有。”闕修堯搖頭,“蠱繞珠頂多就隻能拖延我毒發的速度,但是現在……”
他聲音一頓,神情略顯落寞。
蘇季菲垂放在兩側的手,驟然握緊,這事雖說不是因她而起的,但如果不是她,闕修堯體內的劇毒也不會加劇發作,一想到他每次毒發的時候樣子是這麼痛苦的,蘇季菲就無法的心塞。
“難道就已經沒有其他解毒的辦法嗎?”片刻後,她問。
“沒有。”闕修堯聲音一頓。“不過有一個人或許有辦法。
蘇季菲眼睛一亮:“誰?”
闕修堯道:“神醫,穀鳴子。”
蘇季菲大驚:“欣祺的師傅?”
闕修堯點頭:“不過這個人向來行蹤飄忽不定,當年若不是他施以援手,我怎麼可能會活到現在?關於蠱繞珠的事,也是他告訴我。隻不過他應該沒有想到,當我有能力拿到蠱繞珠時,體內的綠蠱已經強到大連這個寶貝都壓抑不住它。”
蘇季菲精致的臉上表情瞬間變得難看:“欣祺是他的徒弟,難道就連她也不知道穀鳴子在哪嗎?”
大概是猜到她在想什麼,闕修堯凝視她的眸子瞬間染上幾分柔軟:“欣祺能成為他的徒弟,隻是意外。當年欣祺的父親本是記載史記的內史官,因為為人太過正直,得罪朝中權貴,而招致殺身之禍。他辭官,本想隱居故裏,但是沒想到那幫人在半路伏擊他。全家四十多口都被人殺了,而欣祺的父親抱著她逃命時,誤打誤撞闖入了穀鳴子居住的地方。雖說追殺他們的那班人最後被穀鳴子親手解決了,但是欣祺的父親受傷太重,也沒法救下來。所以說穀鳴子是不得已,才會收欣祺為徒的。但是當欣祺滿十五時的時候,也被他打發下山過來找我,然後他也就離開那個地方。”
“穀鳴子為什麼要讓欣祺過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幫她的家族報仇嗎?”蘇季菲擇重點問。
“說是神醫,但是這個人的心腸可沒這麼好,更不會多管閑事。他讓欣祺來找我,隻不過是對我身上的蠱毒感興趣,不希望我在他想出解毒之法之前先死去而已。”闕修堯俊眉蹙緊,“欣祺下山的時候,他讓她帶給我一句話,說他已經有眉目,不出三年他一定能找到徹底醫治我的辦法,到時候他自然會來找我。隻是……我很有可能已經等不了這麼久了。”
“三年?那距離現在過去多久了?”蘇季菲緊張地問。
“二年半。”闕修堯聲音清晰道。
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半年的時間?
蘇季菲暗暗發誓,一定要幫闕修堯找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