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菲一愣,臉微微地有點熱起來:“……”
“我幫你身上最後一絲餘毒逼出來。”闕修堯忽地道。
蘇季菲這才明白,原來她方才似夢似醒之際感覺就股力量把她吸了過來,是他用內功幫她逼毒時注入身上的真氣。
有了之前的經驗,蘇季菲在闕修堯幫她逼毒的時候,也懂得該怎麼聚精會神,不會再出現神遊的事。
當最後一絲黑血從她的嘴裏吐了出來,遠處的天隙也已經慢慢泛現一絲肚白,天快亮了。
蘇季菲想起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過一次日出,沒想到陪在身邊的人卻是他。
不過闕修堯顯然沒有這個時間去欣賞這一天中最美麗的時光,幫蘇季菲將體內的毒逼出來後,他又忙著打坐調息自己的內傷。
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難看,有失血過多的慘白,但透著身體的疲倦,不過那些綠色的地方顏色倒是淺下去許多。
等到闕修堯調息完,再度睜開眼,那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亮開了,天空宛如水洗般一樣的明亮。
而這段時間,蘇季菲並沒有閑著,她在四周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很明顯這裏不是凶手拋屍的地方。
對於蘇季菲的能力,闕修堯還是挺認同的,所以當他聽到蘇季菲這樣說時,並沒有提出任何質疑,立馬吹響口哨讓馬兒過來。上馬的時候,闕修堯重新將麵具戴上。盡管蘇季菲再三強調自己不怕,沒必要戴上這張冷冰冰的玩具,但是很明顯,闕修堯是個非常固執己見的人。
兩人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沿著河流在四周搜找起來。
最後,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快接近半山腰的地方,果真讓他們發現了一道馬車的壓痕。
兩人順著這首壓痕找了過去,很快就發現了雙陽河的一道缺口,馬車的壓痕到這裏也消失了,而地上隱隱可見被頻繁踩踏過的痕跡,以及拖痕。
闕修堯見蘇季菲蹲在地上研究那些拖痕,眉頭一會蹙緊一會又是鬆開,好像在思考著些什麼。
他不禁走過去,感興趣地問道:“想到什麼了?”
蘇季菲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不由得怔住:“我?可是我沒有查過案。”
“沒關係,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好了,也許還能給我一些啟發呢?”闕修堯的聲音低磁,帶著幾分蠱惑的味道。
被他這麼一說,蘇季菲倒有點躍躍欲試:“首先,我覺得這道馬車的壓痕應該是凶手拋屍時,留下來的沒錯。”
“何以見得?”闕修堯沒有立即回答,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蘇季菲道:“從三個方麵。第一,這裏平時應該很少有人來。我們剛才一路走來,除了我們留下的馬蹄印外,並沒有見到其他的。”頓了下,她趕緊補充了句。“當然動物除外,不過動物和人類的腳印很好辨認。”
闕修堯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這裏除了山頂的瀑布,基本也沒有什麼可值得遊玩的地方,所以平時來這裏遊玩的人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它與驛館離得很近,為免人多事雜生出事端,所以自從各國使節入住驛館後,皇上更是明令禁止不許尋常百姓上來。違者罰銀一千兩,關押半個月。”
蘇季菲瞠目結舌,心想皇帝這是在搶錢嗎?居然罰這麼多銀子,換成是她,她也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