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菲微窘,白皙的臉頰慢慢泛起一抹尷尬的暈紅:“到床上去吧,地上髒。”
語畢,她看也不好意思再看闕修堯一眼,就徑自走到床邊坐下,雙腳垂在床邊就是不知道要不要脫鞋。
電視裏演的,小說裏寫的,好像無論是修煉內功心法時或者是替人用內功療傷,樣子都像在打坐?
蘇季菲還沒有腹悱完,闕修堯清冷的聲音隨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
“掉脫鞋子,坐上去,和我一樣把手抬起來。”
蘇季菲乍然一驚,他什麼時候過來的?自己怎麼不知道?這分神分得……也太那個了吧,簡直都到外星空了。
她抬眸看過去,就見闕修堯已經脫了鞋子上床,和她所想的那樣,盤膝而坐,雙手並張抬了起來,和胸膛整齊排成一線。
蘇季菲也不扭捏,當即就脫鞋上床,照做。
當兩人的手掌並貼在一起的時候,屬於對方身體的溫度幾乎在同一時間,以掌心為中心間,向四周擴散了過來。
明明很正常,沒有可以多想的地方,但是蘇季菲的臉頰依然忍不住熱了起來,微赧。
闕修堯為了專心給她療傷,所以運用內力時,眼睛一直是閉緊的狀態。蘇季菲什麼都不懂,眼睛閉了一會就無聊地睜開了,兩人隔著這麼近的距離,不管她願不願意,這第一眼映入眼簾的隻能是闕修堯的臉。
可惜的是,他依然戴著麵具,冰冷冷的把他的五官給隔開了。
蘇季菲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密長的睫毛,還有半邊沒被麵具擋住的下巴。至於另一邊,她清楚的記得,那邊有一塊巨大的綠色斑塊,一路蜿蜒而下。
不,用斑塊來形容是不正確的,那東西的麵積太大了,不過蘇季菲的腦子不是百科書,就算她搜及整個大腦的詞彙,倉促之間仍然想不到更好更精確的形容詞。
其實有好幾次,蘇季菲都想跟他說,下次過來就不用戴麵具了,自己不怕。可是話到嘴角,她覺得多餘又給咽下了,因為她不能確定還有沒有下次。
她和闕修堯之間的關係,太薄弱了,比紙張還要脆弱,好像隻要一用力,隨便一撕拉就可以很輕易的斷裂。但是莫名的,又像冥冥之中有一條無形的線,在牽引著他們彼此一般。每次明明都已經分開了,以為不會再見,可又會因為什麼事而再次關聯在一起。
就好像……命運之神在耍人玩?
“想什麼呢?專心一點,就算是我單方麵運功幫你療傷,但也存在走火入魔的危險。”闕修堯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心有靈犀般,忽然開口道。
蘇季菲臉頰一熱,為自己的分神感到些許的不好意思,趕緊閉上眼睛,讓精神集中起來。頓時,她感覺到有股熱熱的氣流隨著他的掌心傳過來,迅速鑽入她和之相貼緊的手心,沿著氣脈一直走到心髒的位置,沒過一會兒,胸口仿佛沒那麼……悶痛?
有沒有這麼神奇啊?
蘇季菲簡直難以置信,於是更加好奇的去注意體內這一切的變化。
過度的注意,讓她在閉上眼睛後,闕修堯睜開眼,深深地注視了她好一會兒都沒有察覺到……目光雖輕,卻熾烈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