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家人(1 / 2)

張玥答應一聲,看著衛平策馬而去。不過,她也沒有依言退回府內,而是帶著丁丁、當當繼續守在門口。雖然衛平又帶走了五百騎兵,但聞喜侯府四周仍有一千軍士,暫時倒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與其回去也是忐忑不安,還不如呆在這裏消息更靈便些。

不能保護家人,還稱什麼英雄,衛平這句話深深地印在文俶腦海裏。當聽說司馬繇要查抄他的府邸時,他們便真的怒了。既然攔阻不成,那就隻有動手一條路。

起初,司馬繇還欺負文俶兵少,他又是堂堂皇室宗親,所以絲毫沒把文俶放在眼裏,甚至親自操刀上陣。

很快,司馬繇就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了代價,被文俶一槍挑在右肩上,肩甲都被挑掉了,頓時血流如注,那口刀也把持不住。

文俶正待再刺一槍結果司馬繇的性命,卻被司馬繇的手下死命攔住。

司馬繇的這些手下是他自己的兵,忠心護主,不畏生死,再加上人數是文俶的好幾倍,一時間,竟打得難解難分,各有死傷。

這時,街口忽然響起激烈的馬蹄聲,一大隊騎兵如烏雲般壓了過來,離爭鬥的雙方已經很近了,卻沒有任何要減速的意思。強大的衝擊力撲麵而來,司馬繇的部下哪裏見過這種陣勢,不等司馬繇下令,已經亂哄哄地退往一邊。

隻聽“籲”的一聲,五百匹同時勒住,前蹄紛紛揚起,嘶鳴聲一片,隊伍卻不見一毫散亂,這手控馬之術當真令人歎服。而文俶和他的五百步卒同樣沒有後退半步,其精銳程度顯然遠勝於司馬繇的東安軍。

騎兵隊伍分開一條路,衛平提著韁繩,緩步而出,朝著司馬繇拱了拱手,道:“公爺,衛某這廂有禮了!”

司馬繇雖然是在衛平離京之後才進的洛陽,但他和衛平在伐吳得勝論功行賞的那次朝會上也曾有過一麵之緣,所以並不陌生,更知道衛平和賈南風之間的關係。

看清是衛平,司馬繇頓時大喜道:“原來是衛侯爺,快幫某擒下這個逆賊!”

衛平嗬嗬笑道:“公爺說他是逆賊,可有證據?”

司馬繇按了按肩頭的傷口,咬牙道:“他是楊駿一黨,理當伏誅!”

衛平放聲大笑,道:“公爺差矣!文將軍現在是我奮武營的參軍,又何來楊駿一黨之說?難不成,衛某也是楊駿一黨!”

司馬繇其實早看到衛平和文俶的部下都穿著禁軍的衣甲,但京城中有十萬禁軍,互不統屬也很正常。直到衛平這句話出口,他才醒悟過來,一時竟無言以對,半晌方道:“看來是某誤信人言,多有得罪,就此別過!”

即使衛平、文俶合兵一處,司馬繇在兵力也仍占優勢,但是文俶步卒剛才展現出來的戰鬥力,還有那些騎兵整齊劃一的動作,都給司馬繇極大的震撼,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當然,更重要的一點,衛平是賈南風的妹夫,司馬繇不願意因此得罪賈南風。

看著司馬繇率軍匆匆離去,衛平皺了皺眉頭,轉身問道:“文將軍,司馬繇到底因何來此?”

文俶垂下頭,小聲說道:“楊駿確實找過末將,但他隻是讓末將做他的家臣,末將正自猶豫,恰逢侯爺相邀,所以末將沒有答應楊駿,怎麼樣,也不能算是楊駿一黨。”

衛平越發奇怪,沉吟道:“如此這般,司馬繇來得好生蹊蹺!”

如果說司馬繇是為了錢,可文俶已經窮困潦倒了好幾年。如果說司馬繇是為了女人,而文俶的那些個姬妾早就年長色衰。京城裏動亂四起,司馬繇身為賈南風陣營的核心力量,需要做的事情很多。無論怎麼看,他都沒有理由出現在這裏。

文俶忽然“啊”的一聲,說道:“侯爺,某想起來了!司馬繇的外祖父是諸葛誕,當年諸葛誕就是死在某的手上,他這是公報私仇!”

司馬繇可以公報私仇,其他人也可能夾藏私貨。滿城的亂兵,無論獲勝的還是潰敗的,更有可能趁火打劫、禍害百姓。

想到這裏,衛平覺得事態嚴重了,沉聲道:“不行!某要立刻進宮!”

楊駿一夥這麼輕易地就被一網打盡,壓在賈南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就此搬開,她心情正好,聽說衛平求見,連聲道:“快請!”

衛平在張泓引領下來到朝陽宮,躬身行禮道:“臣衛平參見娘娘。”

“免禮。”賈南風擺了擺手,屏退左右,這才笑道,“妹丈請旨代皇上巡遊天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