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強忍著沒爆粗口,一進客棧,他一把甩開午夏,坐在一旁的桌上喝了幾大口茶水。
二寶看著恩公心情這麼好,自然也高興,兩人看過去,便看見站在客棧樓梯口的白骨精,他隱著身形,其他人看不見他但午夏他們卻能看見。
他一直穿著午夏給他的第一件帶著大帽子的披風,平時都是戴著帽子,遮蓋著他突兀的骨架以及那雙幽藍的雙目。
與午夏視線接觸後,他依舊是一言不發的轉身,一瞬間消失在了幾人麵前。
午夏失落得收起了笑容,無奈的看著二寶。
二寶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對午夏說道:“他比任何人都擔心你,昨晚可是去外邊轉了大半夜。”
“什、什麼?”午夏不敢相信的急忙問道。
二寶眉毛一挑,依舊笑著,卻顯得無奈,說道:“他憋著,你也憋著。”
不管為何,午夏終究是過於感情用事,用總是將一些無關自己的事往身上攬,又沒能力拯救什麼,白骨精就是見不得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
但這次應該還有其他的事,否則白骨精不會態度瞬間冷淡成這樣。但聽見二寶這樣說,他自然是激動,心裏也高興多了。
不過說真的,自己的酒量太不行了……昨天才喝幾口就醉得路都走不了了。
仿佛是絕地重生,午夏心情是好了不少,不至於像之前那樣失落難過。不管白骨精是因為什麼生氣,他都不應該頹廢,總會找到根源並解決的。
剛入夜,午夏睡不著,抱著被子衝進了方成的房間,非嚷著跟他一起睡,來個徹夜長談增進一下感情。
方成在屋內看著書,看見午夏賴在他房間不肯走,簡直臉黑得跟鍋底兒似的,很不耐煩的想要將這人給驅逐出去。
“我跟你沒啥可談的!”他冷漠的看著書,很不爽的一瞪眼。
午夏笑道:“怎麼就沒談的,你現在怎麼也算是我沒過門的師父吧?”
“過門?能好好說話嗎?”方成鑽字眼,眉頭皺著能夾死蒼蠅。
不得不說,方成這人確實是一表人才,眉峰俊挺,麵側去刀削,一身白衣儒雅仙氣。麵容俊俏,舉止得當,滿腹經文武功高強。性格沉著冷靜,為人處世又會顧全大局。偶爾有點清高,雖是冷著一張臉,內心卻是塊軟豆腐。
午夏以前怎麼沒發現,身邊竟有這麼見不得的人。
被午夏盯得發毛,方成也無心看書,抬頭就怒視道:“看什麼!”
“看你長得太俊俏。”午夏正經的說道。
方成一指門,道:“俊俏也不是給你看的,自己滾回去,別煩我!”
午夏被他這一吼卻也並不生氣,反而是笑著黏得很近了,做到方成旁邊,湊近說道:“我是說真的,你總算是我師父,總得教我點什麼吧?”
“教你?可以!”方成強撐著笑,指向微微敞開的窗子,示意午夏看過去。
“怎麼了?”午夏見方成指著窗,不理解。
方成沒好氣的皮笑肉不笑,說道:“打開它,自己跳下去!”
“……”師傅真會開玩笑!
“你就告訴我輕功的一些小秘訣吧,我回去自己領悟一番也成。”午夏雙手托腮,可愛的說道。
媽的……方成是真無語,上午已經被午夏惡心得夠嗆,這家夥喝完酒難道就是這種不要臉的德行?
方成是奈何不了午夏,隻能妥協,放下書,回答午夏的問題。
“以你現在的功力,隻能多練習基礎,打坐調息跟每天定量的訓練。假以時日,才能接受初步訓練。”
“那你看我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進行初步訓練呢?”午夏急切地問道。
方成上下打量了午夏一眼,問道:“你會調息嗎?”
午夏嘴角一抽,幹笑道:“不會……”
方成:“……”
方成愣了幾秒,幹巴巴的笑了一下,他已經不想跟午夏說話,脫下外衣就爬上床,將午夏晾在一邊。
連調息都不會,那他還活著幹嘛!
調息是每個修者最為基本的修煉,定期調息能夠更加了解自己身體的狀況,及時調整體內氣息的不平衡,恢複到最理想的狀態,才能更好的進入到下一個階段。
午夏竟然連調息都不會?他從小生活在這滿是修者的大陸,竟沒人告訴他如何調息?
想到這兒,方成突然想起來,午夏除了告訴過他們他要去尋找他爹以外,再沒有提起過更多的親人,也沒說過他從何而來,故鄉在什麼地方。很午夏接觸這麼久,對於這些最基本的,他們竟是一無所知。
方成躺在床上,午夏竟真的厚臉皮的爬上了他的床,手腳麻利的攤開被子,睡在他裏側。
看著這不要臉的人,方成隻好歎一口氣,任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