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一個大三在校生,經過了漫長的懇求之後終於走出了輔導員辦公室,垂頭喪氣的樣子讓人以為她曠課被捉了。和她一同走出來的還有她的同學,陸婷。
兩人這次是想找輔導員申請在學校外麵租房,但輔導員擔心學生外住出事,一直沒審批。
“不要愁眉苦臉了,望月,那些保險專科的是很吵,但再忍忍就好了,下個學期她們就去實習了。”陸婷握著望月的手安慰道。
望月兩眼無神的看了她同學一眼,“她們,她們天天淩晨四五點才回來洗澡刷牙,這我可以忍,但帶男朋友回宿舍做喜歡做的事很吵啊!你看看我黑眼圈,今天早上的高級英語課,居然有人以為我畫了眼線。”
陸婷聞言看了望月的眼睛,疑惑的抬手撫了撫:“虧我還以為你畫眼線的功力到家了。”
“emmm……”望月的頭垂的更低了。陸婷卻在這時鬆開望月的手,興奮地仰著腦袋跑出去,撲進了一位男生的懷裏。
男生目測176這樣,陽光開朗,那副眼鏡反射的太陽光憑空給人暖洋洋的感覺,他抱著陸婷在空中轉了兩圈才放下來。兩個人在那裏甜言蜜語的小聲嘀咕著什麼。望月一時間不知道是走開的好,還是在原地等。
幸好陸婷這個見色忘義的死黨沒帶她男朋友回宿舍做喜歡的做的事,望月麵無表情的在心裏想著,同時手扶了扶腦袋,沉甸甸的,還嗡嗡響,還是趕快回宿舍睡一覺吧。
她向陸婷揮手示意,轉身在寂靜的扶桑樹間踩著粉紅色的花瓣,中午的太陽投射下片片碎影。學院的景致是極好的,如果忽略掉視野在晃蕩這件教人掃興的事。望月終於沒辦法看路,背部倚靠在行道樹上,合眼休息,意識往下沉,沉入無底的深淵,身體往地上倒去。
哭聲鑽進耳朵,嗚嗚的撕心裂肺,望月一瞬間在想是不是保險專科的女生被男朋友拋棄了,待睜開眼卻看到一個男人躺在地上,淩亂的淡金色長發被血液黏在一起,方正的麵龐有幾道抓痕,身上覆著皮革,隻是這皮革在胸口破了個洞,洞口下是模糊的傷口。
視野捕捉到這一幕的同時望月的心撕扯了一下,痛感縈繞不去。她對這男的毫無印象,卻有失去了極重要之人的不安感。
男人身上俯著一個女子,女子頭發綁著馬尾,手臂上是一道道傷痕。注意力集中到女子身上,望月心中的撕裂感褪去不少,卻生出了去安慰女子的衝動,卻沒能邁出步伐。
胳膊緊了緊,望月這才注意到自己在別人的懷抱,她想轉頭看是誰,眼中便映出了對方,是一個有著齊肩藍發的小女孩,清澈的雙目蘊滿了哀傷,身上是亞麻布,腰間懸掛短刃。
她在後麵抱著望月,無聲的安慰著,望月沒來由的安下心來,靜靜的感受小女孩的體溫。
不……等等……望月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和小女孩身高是相差無幾的……誒!她這才意識到這是夢,自己居然在回宿舍的路上睡著了,還做夢了。
望月對自己有點沒撤了,但這樣的夢好像很稀罕,她喜歡情緒波動的感覺,不管是心痛,悲傷,還是久違的溫暖,這些都是渾渾噩噩的大學生沒機會體味的。
眼前場景虛幻開來,一聲聲怒吼取代了女子的嗚咽。一排排身掛寶石的人高聲歌詠,手中結印,五顏六色的光芒劃開空氣,穿透半空的淡綠色薄膜,墜落在一隻隻奇形怪狀的巨獸身上。
胯騎巨虎,身著皮革,間中鑲嵌鐵甲的雄偉男人雙手高舉砍刀,帶領騎兵穿梭在巨獸群中,淡綠色的血液不時噴射上高空。
望月扶著顫動的城牆呆呆的看著,她身邊還有十幾個小孩子。卻在此時一位鐵甲戰士過來催促大家離開城牆。
別的小孩子依依不舍的離去,望月卻沒法動身,怨恨充斥胸口,這奇怪的反應已經不是第一次。明明是一場夢,在夢中醒來卻還是沒辦法掌控主動權,這體驗有點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