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89年,明萬曆十七年,在浙江杭州的一所大宅院裏,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晚飯,飯桌上坐著五個人,家祖居主位,左邊是長子,右邊是次子其餘二人為長房媳婦,長孫,飯已吃完,家祖站起身來,說道:老大,老二,跟我來書房,話畢,便抬步走了,長子次子起身隨著父親來到書房,老大,老二,隨便找地方坐吧,咱們父子之間不必如此客氣,今天呢,找你二人前來,無別的意思,隻是說說閑話罷了,你們也知道,咱們湯家也算的上這杭州城裏的豪門望族了,多少人眼盯著咱家良田產業,我本有心將家業交給老大來繼承,但老大堅決不要,也難怪,老大你是有官身的人,官雖不大,但這幾年也是一任好的父母官,也護的我湯氏一門在這杭州裏站穩了腳跟,幾經磨難,也成為了這杭州城裏的望族之一了,我本有心讓你繼承家業,再幫你弟尋摸個鹽場鹽監的官職,便足夠我湯氏一門的香火延續了,但天有不測風雲啊,人有旦夕禍福,前些日子聽你說,皇上因為這太子的事與內閣大臣起了爭執,這是不是朝堂上會有大的變故發生啊,老大回話道,這事我也聽聞,但具體怎樣還不知曉,但目前來看,朝堂上也是暗流湧動啊,我的想法是,咱們先別急著做決定,先看看皇上的意思吧,老大說完,便端起茶杯喝茶,家祖又看向二次,說道:老二,你今年該及冠了吧,等給你取完表字之後,你也應該分擔一些家裏麵的事了,等你及冠後,我給你尋一家好的姑娘,你的婚事也要抓緊辦了,最好能快點給我生了孫兒,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今天的事就這樣吧,我也累了,你們哥倆也早點休息吧,明天該幹什麼幹什麼,話畢,家祖便起身走了出去。隨後,兄弟兩人也走了出去。事情似乎開始了某種節奏。
公元1590年明萬曆十八年除夕夜,杭州城裏到處是爆竹的爆鳴聲,充滿著歡聲笑語,充滿著暄鬧聲,這時,一個身穿黑衣的人走在路的中間,他有著一種無形的力量,是一種氣場,這種氣場是與周圍格格不入的一種氣場,他每走過一段路,周圍的爆竹聲停了,暄鬧場也停了,似乎他就如寂靜的死神一般,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隨著他的走過,周圍又恢複了剛才的暄鬧,似乎他根本沒有來過一樣,他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下,門的牌匾赫然寫著湯宅的字樣,他對著這塊牌匾,嘴角微翹了一下,露出一絲笑容,便慢慢的消失了在了黑暗中。湯家宅院裏,爆竹聲不斷響起,暄鬧聲比往常來得更加的的多,家祖樂嗬嗬的看著孩子們在玩鬧,心裏充滿了家的溫馨感覺,夜漸漸的深了,家祖感覺十分疲倦,便一人往臥房走去,打開門,點上蠟燭,忽發現一黑衣人坐在椅子上,家祖被嚇了一跳,但猶自鎮定的問道,你是什麼人來我房裏做什麼,黑衣人開中道,我等你很久了,有一些事情想和您談談,家祖走到主位上坐下,便道,不知先生有何事需深夜到訪,老朽未曾遠迎,失禮啊,黑衣人站起來對家祖施了一禮說道:老家翁客氣了,在下冒昧前來,是有要事與老家翁商量,是在下失禮了,還請老家翁海涵,家祖道:不知先生有何事需與我商量,今天是除夕,再加上夜已至深,老朽身體已大不如從前,實耐不得熬夜,不知明日早間可否。黑衣人道:老家翁困倦之意,在下已知,然事情緊急,不可推到明日,我也就長話短說吧。家祖道;既然事情如此緊急,那還請先生明示吧,黑衣人道:老家翁是否最近特別苦惱,為家產之事勞神費心,家祖道:先生明鑒,老朽最近確為此事所煩惱,勞神傷思,夜夜不能安眠,不知,先生可有解決良方,告知於老朽,黑衣人道:也說不上什麼良方,隻是一點微薄建議,老家翁不妨這樣想一想,您有兩個兒子,將來必定是要分家的,而您把家產全部給了大兒子,那小兒子怎麼辦呢,不如這樣吧,您把老家的房子和田產全部給大兒子,把鋪子和銀錢這些全部給小兒子,這些分配完畢後,您再讓大兒子拿出一部分薄田的收成來股小兒子的鋪子,而小兒子的銀錢呢也拿出一部分來當做每年給佃戶們播種子的錢,您也知道,每年到了春種的時候正是佃戶們青黃不接的時候,而春種這個時候呢,卻又是城裏鋪子生意最好的時候,這樣一來大兒子不必因收成不好的時候而收不到租子承受損失,而二兒子呢,也不會因為年年糧食漲價的時候,采購糧食而使銀錢損失,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黑衣人說完,家祖凝神思付了一會兒,他覺得黑衣人說的這個法子真是不錯,便對黑衣人說道,先生這個方法是極好的,這樣解決了我很大的難題,這麼好的主意,想必先生不是白白奉送給我的,我該怎樣回報先生呢?,黑衣人道:回報就不必了,隻是有一件事想請老家翁幫忙解決一下,家祖道:先生如此大能,何事能需老朽幫忙啊,黑衣人答話道,老家翁認為我能力大,但我也有做不到的事,並非事事萬能啊,家祖道:既然先生都這樣說了,老朽我也就不再推脫了,不知先生有何事需老朽幫忙,請先生明示吧,黑衣人道:那就叨擾了,我今天冒昧前來,是想請老家翁答應一件事情,事情是這樣的,三個月前,我與世仇相遇,雙方大戰一場,結果是互有勝負,我負了傷,我也負了傷,而我急需一種藥來治療傷患,這種藥品也是異常難尋,大多數出沒於山野之間,但很少有人能夠采到,三個月來,我尋訪各地,然一人勢單力薄,終是沒有打聽到此藥的下落,恰巧在那時,看到老家翁的新藥房開張,便進去一問,但店內夥計和醫師都說沒有見過此藥,無奈之下,準備離去時,掌櫃的說道,東家可能有此藥的消息,故此,今夜冒昧前來,還望老家翁見諒。家祖道:這樣啊,不知先生可有此藥的圖樣,讓老配看一看,黑衣人伸手從衣襟中拿出一紙圖畫遞給家祖,這就是我尋訪的藥,家祖接過圖畫仔細看了一下,說道。此藥我沒有見過,哪裏去尋這等珍稀藥物,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免得因為傷患而落下隱疾。黑衣人道:此藥固是難尋,但如果僅憑在下一人,估計十年之內也未必找得到,如有老家翁幫忙,則可大大縮短尋到此藥的時間,老家翁門下門客無數,或許會有人見過此藥也不一定,屆時,老家翁可通知於我,我到時必有重謝。家祖道:先生既然這樣說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此圖我就收下了,待得有消息時,我便派人去尋先生。黑衣人道,那敢情好,我將這塊玉留給老家翁,老家翁如有消息時,便將此玉交給下人,到蘇州的悅福客棧將玉交給掌櫃的即可,我收到消息後,自會前來的。家祖道: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留先生了,夜已深了先生請回吧。黑衣人道:老家翁客氣了,還請留步,說完便走出房門,黑衣人走後,家祖連忙喚來管家,問黑衣人是如何來的,管家道:沒有見到過什麼黑衣人,前門和後門,都沒有見到,再說今晚是除夕,下人都在來來回回的忙和,根本沒有見到什麼穿黑衣服的人,聽到管家的回答後,家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這個黑衣人的到來並不是這麼簡單的,這塊玉也並不像表麵那麼簡單,他覺得這個黑衣人並非是為尋藥而來,而是有其它的什麼企圖,隻是不知道這個黑衣人打的是什麼算盤,在經過許久的思付之後,家祖暗暗下了某種決心。遠處一個黑衣人看著湯家的宅院,嘴角微翹了一下,露出一絲笑容後便消失不見了,從這一刻開始湯家宅院似乎跟命運有了某種聯係,而命運的轉盤也按照早已契合的軌道開始了緩緩的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