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白色燈籠散發的黃色暈光。
晚風剛剛穿過竹林的間隙,一聲響亮的噴嚏便從庭院深處傳來,芸瞳揉了揉小巧的鼻子,喃喃自語道“果然不該出來吹風。”她緊了緊身上的白衣,身邊的燈籠被風吹到地上,慢慢的熄滅了,她沒有去撿,燈籠有沒有於她而言並沒有區別,拿出來,不過是想增加點意境罷了。
她從假山上跳了下來,準備回屋子裏去,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門口處傳來。
芸瞳側耳聽了一會,就見一道同樣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同時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你果然在這裏。”芸瞳一愣。那一頭的銀發,不知為何,有些刺眼。。。。。。。不,應該是今天的月光太過刺眼了。
怎麼是他?芸瞳露出一絲生硬的笑容:“今日是秋澤的生辰,上仙怎麼出來了?”。
“我與秋澤不熟,順路而來罷了。”男人邁著步伐朝芸瞳走來,白衣在空中微微蕩漾,那張俊美妖異的臉龐此時卻帶著一絲溫柔的笑容。
芸瞳的鼻子又有些發癢,臉上的笑意已經消散:“既然如此,便不風神安寧了。”
“你知道我?”男子有些訝然。
“風神白華,誰人不知。”她的語氣平靜的似一汪平靜的湖水,沒有起一絲波瀾。
“是嗎。”男子含笑停在芸瞳麵前,這一刻似乎所有的月華都被吸進那一雙璀璨的銀瞳裏了。芸瞳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後揚起一抹的笑榮黑眸到這幾分狡黠:“今日是秋澤的生辰,上仙與我再次相見,怕是眾仙知道了有損風神的清譽。”
男人低頭看著她,芸瞳的個子剛好到他的胸口而已。
芸瞳輕輕的道出一個事實:“我是秋澤的妻子。”成功的讓男人的眼眸一沉。
芸瞳正想離去,男人又問:“那你為何在這?”
為何?“自是與上仙無關。”芸瞳說完,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連肩膀也未挨上分毫。
男人卻一把拉住她,不想她離開:“你不想進去。”
芸瞳不著痕跡的掙脫:“有些涼了,上仙也請早些歇息。”
男子這次卻沒有阻止她轉身離去,芸瞳剛跨出庭院便聽見一聲若有似無耳朵歎息:“上次在鄢址你便騙我,這一次,你卻連騙我都不願意了。
芸瞳嘴角一僵,然後化成點點苦澀,卻誰也沒有看見,她駐步了一會,似乎還想聽聽男人說些什麼,卻等來一片靜默,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間,男子才轉身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你不願騙我,我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芸瞳回房間時,路過大廳,那裏依舊燈火通明,畢竟這是凡間,不是永不落夜的仙界,她想想還是直接回了房間,將那一室的喧囂遠遠甩在身後。晚風帶著絲絲涼意吹進芸瞳的衣襟裏,黑色的長發揚起,落下。
走到房門前,芸瞳便聽見一道淺淺的呼吸聲從門內傳來,一推開房門便看見一個男人躺在她的床上,盡管房間裏一片漆黑,她仍看的清楚那人的麵容,她的夫君,火神秋澤。
聽到門開的聲音,床上的人似乎動了動:“瞳兒?”
芸瞳關上門,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客人還在外麵。”
“你不見了。”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抱怨。
芸瞳有些無奈,她總歸不能和小孩太計較:“我不會有事。”
“我擔心你,又尋不到,便睡。。。。。坐在這等了。你去哪了?”秋澤撓著頭從能床上下來,坐在芸瞳對麵。芸瞳挑了挑燈芯:“我不喜歡熱鬧的地方,便出去轉了轉。”
“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是我的族人非要大辦。。。。。。。。”秋澤的聲音慢慢的低了下去,芸瞳這才抬眼看著他,火紅色的長發此刻顯得有些黯淡無光,那精致的過分的容顏也布滿了委屈的神色,他是炎祖新任的族長,這麼點要求確實不過分,隻是芸瞳確實不喜熱鬧,也不想迎合秋澤罷了。
秋澤看著芸瞳依舊波瀾不驚的麵容,有些泄氣:“今日是我的生辰,你都不陪我。。。。。。。”
“想要補償?”芸瞳接過下麵的話,嘴角終於出現一絲笑意,冷淡的麵容也有了一絲生氣。
秋澤有些興奮:“不要其他的,下個月的鄢址之行,你陪我去。”
芸瞳嘴角的笑意慢慢消散,秋澤眼裏的興奮也慢慢散了去:“不行嗎。。。。。。。是你的傷還沒好嗎?”芸瞳搖頭,為自己沏了一杯茶。
“鄢址的封印出現了裂痕,玉皇下令所有上仙都必須前往,我是無所謂,可是煙嵐才剛剛渡劫成功,她肯定是撐不住的。我們也相處五年了,難道這點請求你都不願意答應嗎?”
“鄢址不是尋常之地。”
“我知道,那裏是你受傷的地方。”
“不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