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艾菲皺眉低喃一聲,終是抵不住一陣陣愈發強烈的頭痛。
宿醉醒來最恐怖的絕對不是狗血的*****橋段,而是時隔四年此刻卻是一屋子的入骨熟悉,潔白牆壁上甚至還掛著她的婚紗照。
準確來說,是她和她前夫的婚紗照。
太陽穴狠狠一跳,她猛地坐起身,渾濁液體自腿間流出,薄被滑下,未著寸縷的皮膚上是青青紫紫激情過火的證據。
一瞬間,昨夜那些纏綿悱惻的畫麵潮湧而來。
床上、沙發上、牆上、衛生間……
這幾年她是有多饑渴才會同那個已經成了前夫的男人這般纏綿?
可她昨晚明明隻是跟在老總後頭應酬一個酒會,就連回來這座城市也是挑了那個男人出差的空當,怎麼最後事情還是變成了這樣?
慌慌張張套上衣服,翻身下床卻又雙腿一軟狼狽摔倒在地。
X的!顧衍笙那禽獸!
她咬牙低咒一聲,剛要撐著床邊借力起身,門鎖轉動,下一秒房門已經直接被人從外頭打開。
四目相對,艾菲突然就覺得有些絕望。
四年,她和他竟是這樣的重逢,在他別墅的大床上!
男人逆光站著,深色西裝更是襯得他身形完美修長,骨節分明的一雙手插進口袋,瞥見狼狽跌坐在地的艾菲時反而側身慵懶靠在門框上。
他視線定定落在艾菲身上,眸光深邃卻不帶絲毫情緒。
艾菲心髒一疼,突兀便生出幾分憤怒,他又憑什麼能夠這麼平靜?
也對,反正他顧衍笙從來冷血無情,沒心沒肺!
艾菲唇角諷刺上揚,忍住雙腿不適勉強起身,每跨開一步就更靠近他一些,然後緩緩在他麵前站定。
“啪——”
房間裏太安靜,以致艾菲用了全力的那一耳光落在顧衍笙臉上時聲音震痛耳膜。
“四年前就想扇這一個耳光的。”一夜過來她聲音有些沙啞,臉上笑容卻更是燦爛,“今天做了,果然很爽!”
這才叫兩不相欠。
隻是意料之外,顧衍笙眉頭也沒皺一下。
她錯開他想要離開,手臂卻被他猛地拽住,“這次又要逃去什麼地方?”
艾菲掙紮不開抬頭瞪她,卻是不期然撞進他眸光深諳。
她倔強抿著紅唇並不說話,他便在這僵持中耗光了所有性子,最多還是一種害怕再次失去她的恐懼。
“艾菲,這次又準備逃去什麼地方?”他低吼著重複一遍剛剛的問題,倏地嗓音陰鷙幾分,“你以為我許?”
“顧衍笙你還想怎麼樣?!”艾菲手掌捏成拳頭,臉上隻剩一層不受控製的蒼白,幾年前那段暗黑過往又一次在腦海裏浮現,眼淚更是不受控製的往下掉,“我的孩子我的腎甚至我的命幾年前都給你了,還有什麼是值得你感興趣的?”
明明最該憤怒的是她!
他心口一陣抽疼,臉上卻更是強硬,臂彎一轉將她整個壓在門上。
艾菲驚呼一聲,那一股熟悉入骨的氣息傾軋而來,而她下意識側頭偏開,“顧衍笙,不要讓我更恨你。”
他動作頓住,近在咫尺的距離,她眸底的厭惡清晰落進他眼中。
顧衍笙眸底閃過一絲受傷,緩慢鬆開她,退開一些距離。
她得了自由第一反應就是離開這是非之地,卻聽他嗓音淡漠而執著,“艾菲,這次我隻想要你的心。”
末了,他歎一口氣,“用我的作為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