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到了,整個城市已經陷入了一片血海之中,無數的敵人沉浸在殺戮的狂歡中,內城的城主府已經成為了廢墟。自己雖然依靠法師塔支撐到現在,但也搖搖欲墜。
末世7年來,梁信依靠運氣和自己的智慧一路成為了人類社會中頂級施法者之一,雖然離傳奇也就一步之遙,但也是人類頂級武力階層。在這7年裏,無數人死難,無數人掙紮在生存與死亡的邊緣,最後冰冷的現實終於讓人類開始團結在了一起,而新長安就是這麼一座不斷在苦難中前行的人類城邦。
但人類還是太自大了一些。3個月前新長安與精靈一族解除了附庸協議,脫離了精靈族的庇護成為一個獨立自主的勢力,但現在,血與火正在教導人類永遠不要冒險。
在和精靈族的同盟協議還沒談好之際,惡魔的大軍突然跨越位麵的壁障出現,3天就淹沒了整個城市,而精靈和矮人的援軍還在百裏之外。城主傳奇戰士郝斌在襲擊的當天就被3個大惡魔聯手擊成重傷,雖然斬殺了一個惡魔但已經無力再戰。
城市的的四周的空間已經被封鎖,如果梁信成為傳奇,或許還可以打破封鎖逃走,但他不是。而空間封鎖也使援軍無法快速支援。
如果還是精靈附庸的時候,精靈族或許會直接派出數位傳奇強者強行打開封鎖,但現在,精靈族對城邦是沒有任何義務的。
而且梁信還知道,現在屠城的惡魔是無法回到老巢的。附近的各個城邦與各個種族聯軍已經編織起一個大的包圍網,精靈諸神和矮人諸神也已經封鎖了位麵。人類這個新獨立的唯一的自由城邦成了圍剿惡魔大軍的誘餌。
但惡魔也不在乎,從第一天開始,一個巨大的獻祭魔法陣就已經在城外布設開來,而鮮活的血肉,不屈的靈魂,這些都是邪惡者們夢寐以求的食糧。
城主府已經陷落了,廢墟中一個魔法陣的中樞已經被建立起來,梁信的戰友們也許還在城市的某個角落做著殊死的搏鬥,平民們還躲在地下室裏瑟瑟發抖。
這一切猶如尖刀剜割著梁信的內心。這一切都是他們這些城邦高層的錯誤,他們的判斷出現了絕大的失誤,自以為擁有了一個傳奇戰力就可以在異界挺起自己的胸膛,但現在看來他們還差的很遠。他們以為可以很快和精靈達成同盟協議,可以讓精靈族正視人類的聲音,這依然是空想的虛幻。
空氣中的魔法因子猛然跳動了起來,整個城市突然陷入一片血色的薄霧中,在城主府的上空,一個黑色的漩渦突然形成。法師塔那永不停歇的魔法脈動突然被打斷,失去魔力支撐的結構開始斷裂,一點點的,、法師塔開始崩潰了。
無論惡魔還是人類,無論活著的還是死去的,一切的血肉都開始被剝離,一旦血肉被剝離就被化成一束束五彩的霞光向著那個黑色的漩渦彙聚而去。而無數靈魂的光輝也變得肉眼可見,璀璨的靈魂也被牽引著向空中飛去,仿佛夜晚的星空降臨大地,超過200萬的靈魂光輝,照耀著這已經殘破的城市。這美麗燦爛的畫麵之後,一聲聲發至靈魂深處的悲慘嘶吼,這嘶吼無聲的在整個空間中回蕩,以至於在空中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波紋。
梁信的身上的魔法裝備也開始蹦解,法師袍,戒指,項鏈都因為魔力震蕩而崩潰化為飛灰,鑲嵌的寶石失去依憑懸浮在梁信的身邊,一邊不斷的崩裂,一邊揮灑出最後的光芒,腰上龍皮材料包的縫合線已經失去了作用,一個個小藥包和試管被拋撒出來,又隨即爆裂。唯一完好的法杖也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聲響,唯有杖頭上那顆粉紫色的寶石依舊放射的淡淡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