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自山坡上摔下來扭傷了腿和手,就被嶽二夫人下了禁足令,她嚴令我一個月內不得離床半步,而且吩咐杏兒每天端來幾大碗中藥給我喝。每次我都想方設法地把這些湯藥倒掉,可倒了幾次後被杏兒發現,她每次非看著我喝光才肯離開。
既然無法走動,我就隻有靠坐在床上,想以後的打算,想爹地媽咪,想嶽婉嫻……
嶽婉嫻,每想起他就心跳不已。他為何會是男人呢?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怎麼看怎麼像一位有教養的大家閨秀,他全家人都不知道他是男人嗎?難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男人?會不會是他的媽媽故意隱瞞所有人,其中一定有很大的隱情,不然好好的誰願意自己的兒子像個女人一樣的生活著。
自從知道他是男人的事實,心裏莫名的感到驚喜,如果他是以男人的身份長大,會是什麼樣子呢?好想知道……
“三小姐,喝藥的時間到了。”一聞到這股讓我想吐的氣味,就知道是杏兒又給我送藥來了。真是的,這種除了吃飯睡覺喝藥什麼也幹不了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春蘭這會兒被派去藥鋪再給我抓一個月的藥草,麵對這些氣味怪異難喝得要死的中藥,我是既無奈又頭痛。要是放在現代,我身上這點傷去醫院擦些藥水再打幾針青黴素,包準一周內藥到病除,哪像現在這樣受這些苦。這古代的科學技術就是落後,生活更是不方便,我都快受不了了!
長長地歎口氣,我悶悶地問她一句:“杏兒,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活動活動啊?再這麼關下去我會被悶死的!”
結果她看見我赤著腳丫在花園裏閑逛,放下藥碗就過來拽我:“三小姐,您的腿還沒好,怎麼隨便下床走動?!快回床上去!”
被她連拉帶扯回到屋子裏重新躺下,我邊擰著眉頭喝藥,邊和她天南地北的胡亂閑扯,說著說著就說到玉如楓身上來了。我假裝不認識玉如楓,她杏眼一瞪,不認識我似的上下打量我,瞧得我一陣發寒。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扯過被褥蓋上,白了她一眼,“我臉上又沒有花。”
“三小姐,您……居然連京城才子玉公子的大名都沒聽說過?”她輕歎口氣後,開始對我侃侃而談這個京城人人皆知的第一美男子起來。
據說玉如楓家世好、人品好、文采好,什麼都好,而且貌比潘安,氣死宋玉,但凡是京城沒有許配人家的公主、小姐還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無一不鍾情於他。嶽家大小姐嶽孤倩自第一次在京城曲江邊見到他,一顆少女芳心就完全的丟失在他身上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玉如楓心儀的女子是二小姐嶽婉嫻,他早已和他約定三生了。本以為他們兩才子佳人會有好結局,沒想到一場太後壽宴,引來了南溪公主(也就是我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強求皇上下旨賜婚她和玉如楓,結果硬生生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嶽婉嫻眼見和玉如楓感情無望,於是離開了京城回到江南老家。嶽孤倩則在聽到玉如楓被賜婚後,更是每天以淚洗麵,天天借酒澆愁,而且還都是買頂級的白酒,可憐她老爸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就這麼白白被她糟蹋了。
“那二姐姐呢?”我不禁好奇的問。既然他們以前是戀人,愛人被奪,嶽婉嫻一定很難過,很恨南溪公主吧!雖然我不是南溪公主,可現在我附身在她身上,不得不背負她所欠下的所有孽債,當嶽婉嫻知道我的身份後,會不會把他對南溪的恨轉移到我身上?
正想著,便聽見杏兒憤憤不平地說:“小姐她每天還是和平時一樣,彈琴、看書、習字,表麵她很堅強,其實我知道她心裏一定很痛苦,原以為她和玉公子會有情人終成眷屬,結果沒想到皇上會賜婚,全天下誰不知道那位公主其實是個突有虛表的草包公主,隻有小姐才配得上玉公子,他們才是才子佳人。”
“或許是皇上自個兒亂點鴛鴦譜,根本不關公主的事……”
“都怪那個公主!”杏兒小拳頭拽得緊緊的,秀眉因氣憤擰成一團,根本沒給我插嘴解釋的機會繼續抱怨著,“要不是她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得到玉公子,小姐也不會這般寡寡欲歡,每當看見小姐整日一言不發的扶琴、習字,我就心痛。”
哎!真是鬱悶!怎麼扯到我頭上來了,我現在是百口莫辨,算了,隨她去說吧,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辯解。看得出來她也是個極其護主的忠誠下屬,還好春蘭不在,不然她聽到杏兒這麼說我,肯定要和她辯駁一番,結果就沒完沒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