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聽這話!哪都有勢利小人,也是竹貴妃瞎了眼。
“我們進去吧,別理她了,跟她生氣沒意思,”我忍不住了:“就不叫她起來,就叫她繼續在這跪著,我們走!”
看著跪著的琥珀偷著翻白眼撇嘴,卻沒我們發話不敢起來,得一直跪到我們走了,心裏就覺得高興。等我們走後,估計她這種人肯定會自己起來的,也不用我們去理。
進門,裏麵黑著哪。
感覺可悶了,剛進來就覺著身上想出汗。久不通風的緣故吧,進門後聞到一股子味道。裏麵床上,竹貴妃仰躺在那裏,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
一點都不冷啊,竹貴妃怎麼會?
“可不要捂得中暑了呀”奶娘見她這樣,覺得情況不對,趕緊上前看看。
兄長見狀,示意奶娘把他放到竹貴妃的床邊,他也就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上chuang沿。
“娘娘,”空出手來的奶娘還是對她挺恭敬的:“能不能伸出手來讓我瞧上一下。”
竹貴妃從被子裏伸出蓄了兩根長長指甲的手,搭到奶娘手上。奶娘撩起她的袖子,說了句“娘娘,得罪了。”便用食指和中指在她手肘裏皮膚細嫩的地方夾了兩下,看了看,紅色很快就消退了:“並未中暑。”
“娘娘,還是別蓋這麼多了吧,對身子不好。”小昭也放下我,解下被子,轉身去開窗戶。
“冷啊。”竹貴妃還是這麼說。
兄長忽然在床上站了起來,跨過她的腿,走到頭那兒,摸摸她的頭:“現在,感覺?除了冷外?”
“頭好疼,沒有力氣。”竹貴妃閉著眼說。
“幾天了?”
“有三四天了吧。我也記不清是什麼時候,隻知道睡著睡著就覺得冷,醒來頭好疼,手腳也沒力氣,爬不起來。”
“知道了。”兄長在自己的小口袋裏掏吧掏吧,拿出幾個小紙包,聞了聞味道,收起了其他的,單把其中一個交給奶娘:“這個,去煎。”
“這是什麼?”藥?我說他一大早去那房裏搗鼓什麼呢,還是他考慮周到啊。
“幫我找,紙筆。”兄長沒回答我的問題。
“給”小昭開完窗後早已大致看了看房內的情況,已經看到紙筆在哪兒了。
兄長接過紙,跳下地來,平鋪在地上,小昭遞上蘸了墨的筆,我伸頭看兄長在紙上寫下:“風熱感:薄荷半錢、蘆根六錢、板蘭根三錢、生甘草少許,連服六天,每日一劑”,然後起身,墨跡未幹,也不便收起,隻把筆拿給小昭,又指了指地上的字。
小昭點了點頭,放好筆後,把地上的紙拿起來細細吹幹,再折好收起,想來她會負責好的。
“我這是怎麼了?”竹貴妃半響聽不到對話,覺得心裏不安吧。
“娘娘,隻是風熱感冒,吃幾帖藥便好了,一會我再派個人過來伺候著,拿些梨湯來。”小昭看她還冷,隻得把被子幫她掖了掖:“您得多飲些湯水。”
“謝謝。”竹貴妃簡短地說完,把頭轉向裏麵。
可就在她轉頭的瞬間,眼尖的我已看見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