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鵬笑了笑,說道“授業數年,自然是師父了。”
丘墓淡然道“不過合作而已,你又何必當真呢。”
兩人一搭一唱,澆了伯道一頭霧水。再看丘墓時,憤然問道“丘墓,你居然勾結魔族之人?”
笑看伯道麵色變化,丘墓故作不知道“伯兄此言何意?”
“身為天族之人,你居然和魔族之人有所勾結,難道就不覺羞恥嗎?”
“原來伯兄所指如此啊。”笑聲漸止,一雙深邃的眼,在歲月滄桑過後終也寒懾出了冷冽的光,丘墓直言道“那麼二十年前以及現在,你所做又是如何呢?”
如何不曉話中諷刺,冷意寒霜。伯道一時無言反駁,畢竟二十年前誅殺戰神赤龍也好,以及如今圍剿戰神之士也好,卻都是天魔雙族聯盟,事實如鐵。
“如何,伯兄無話可說了嗎?”
“哼!”氣哼之下,伯道心思一轉,開口對世鵬喝道“丘墓乃是我天族叛賊,你這個外族人若是識相便給我滾開!”
“哎呀,伯大將軍真是好大的脾氣啊。不過,”悻然笑意不改,可話中分明多了幾分冷意,世鵬負手問道“如今形勢,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
伯道沉吟道“你想說什麼?”
“伯兄啊伯兄,“有勇無謀”這四字若用在你的身上可謂恰好不過。”羽扇橫指戰場,丘墓歎息道“此戰既是你於魔族聯合,那如今又是什麼情況?”
說起聯軍之事,伯道嘴角深陷,得意非常,說道“事已至此,我也沒必要隱藏什麼了。此刻正有天族十萬精銳埋伏戰神穀口,一旦魔族大軍趕至,必能出其不意攻其無備。而待此處戰事了結,我自會親自帶兵支援。屆時,前後夾擊下,小小魔族有何可懼!”
於料想一般,世鵬笑問道“伯大將軍何以認為這是前後夾擊,而非調虎離山?”
四字驚動,伯道瞬間麵色沉下,似有不安道“你又想說什麼?”
不等世鵬回答,丘墓就已正色道“此戰你若是敗了,不是敗給別人,而是自己。以平庸之兵對抗戰神之士,企圖以人海戰術吞噬幻世神話,這是你之不智。再者,以十萬天族精銳拖延魔族大軍步伐,即便有所成效,死傷必然十分慘重。此種送死戰術,是你之不仁。而你最大的敗因便是此時此刻。妄想以你一人力挽狂瀾,是有多少自負。”
一句不智不仁又自負,聲聲顫抖心弦。細想全盤計劃,伯道自以為縝密無疏,勢在必得。可如今聽丘墓一番道來,卻是句句說中關鍵。驚訝同時,不禁心中發寒,暗道“難道這一切都已在他盤算之中?”
見得伯道麵上精彩,世鵬輕笑道“伯大將軍,此棋局你已經輸了大半,若你在此拖延的話,便是全盤皆輸了。”
“放你娘的臭屁,老子還沒開打,怎麼就輸了?”
環顧當下,世鵬皺眉道“你眼前所見,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嗎?”
眼前戰火硝煙,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卻如一路所見相同。死傷者,無不是天族士兵。伯道悲痛之際,才終於意識到,百萬大軍已是殞命大半。
“這局棋,從一開始,便隻有你一人在棄子而已。”
“你們算計我!”
一聲怒喝,沉了心,冰涼全身。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你雖有兵力百萬,卻是失了天時,地利,人和。敗,已成必然之勢。”
“敗?可笑!”憤然一聲,霸氣雄沉。手中猛虎揮動,伯道振奮“隻要殺光了你們,再回戰士穀口,我便可力挽狂瀾,反敗為勝!”
狂妄之言聽來,世鵬不覺露了一絲厭惡之色,說道“過度的自信不僅讓你敗了此局,更是敗了一生。”
“是你們逼我!是你們逼我啊!”
心知關鍵時刻來臨,伯道怒開八荒神力,蕩天下。一聲仰天咆哮,亂烽火塵沙,動陰陽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