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不完全統計,截止2015年天朝從事互聯網程序代碼工作者,僅有180萬左右,在全球占據10%。
在人口有著1500萬以上的蓉城,和李毅從事一樣職業的人有很多。
李毅是一家名字聽都沒聽過的互聯網公司的員工,軟件工程師,一個聽起來很高大上的名字,實際上就是一個苦逼的程序員,碼農。
與大多程序員一樣,他的工作要常年上夜班。至於這個的原因,莫衷一是。有的人說晚上精神有靈感,有的人說晚上安靜有氛圍。
一個碼農,尤其是最底層的代碼編寫者,需要的特質是什麼?簡單點說,要執著細心,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孤獨,每晚孤燈作伴,每頓外賣相依。同時要有著對事物的好奇心,對事實的勇於探索。總之一句話,碼農,不僅僅是隻需要功能實現,用戶體驗的技能,最為重要的是個人能力的高要求。
23歲的李毅已經在程序員的工作崗位上幹了兩年了,每天從下午五點坐到淩晨一點。除開了平時公司吩咐的任務,李毅時常會接點外包的工作來做,來維持他在蓉城的生活。
雖然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兒,實際上日複一日的晝夜顛倒,通宵達旦的工作,不規律的飲食習慣,很少參與體育鍛煉,讓他的身體早早的處在亞健康的狀態,好幾次都因為熬夜過多,進了醫院。每日都是對著電腦做事,也讓本來不善於言辭的李毅變得有些不愛說話,心態和外表年齡,都變得比實際年齡大得多。
這家公司夜班的程序員一共有五個,但是幹活的隻有兩個,其餘的都是關係戶,讓他們做事也是做不來,很多工作都是壓在李毅和另外一位早李毅一年進公司,但是年齡卻是大了李毅十來歲的一個大哥身上。
開始的時候李毅是很不平衡的,後來漸漸想開了,如果沒有這幾個關係戶,想必公司也不會再招人,那麼工作依然是隻有自己做,現在有了這幾個關係戶,至少晚上的夜宵都是有人付賬的。
“小毅啊,還不走嗎?”這位老大哥早就結了婚,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女兒,很多時候李銘為了能夠讓大哥及早回家,自己都是工作到最後,所以兩人關係一直不錯。
“嗯,快了!就這一點功能弄完!”
..。
揉了揉紅腫發疼的眼睛,抬頭看了看掛在牆壁的鍾表,最短的時針拖著不變的速度,已經不急不緩的走到了二那個數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才發覺已經淩晨兩點多了,漆黑安靜的寫字樓,李毅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關掉公司已經工作的發燙的的老舊電腦,提起自己的東西就往外麵走。
拖著工作了一天的身體,沉重的踏上了回家的路,路上空空曠曠的。這也是李毅喜歡夜班的原因之一,就是淩晨的地鐵空無一人,不必再偽裝著另一幅的模樣,隨心所欲做著自己。傾頹倚靠在座椅上,望著黑洞洞的隧道,和自己一起畢業的朋友應該早早的回了自己的家吧!躺在溫暖的的床上,做著明日觸手可及的美夢。而他隻能結束一天繁忙的工作,伴著淩晨的燈光回到自己不足二十平方的小屋。
推開門,洗漱的時候,李毅伸手摸了摸一周多都沒有打理的胡茬,發現有些硌手,但是太晚了也就難得再去打理。不用開燈都知道自己這小小蝸居的布置。何況還有窗外斑斕五彩的霓虹燈,把手上的東西一股腦的堆在地上,無力的躺在硌的身體難受的硬質木板單人床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就在李毅閉眼的一瞬間,天際似乎有一道流光劃過。
“轟轟”大腦一陣發麻,好似被重錘敲擊一樣,忽的又睜開眼睛。
李毅隻是覺得覺得自己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中,身體的各種感知像潮水一樣收縮回體內,眼前畫麵漸漸變慢,窗子外大廈五彩的燈光一閃一閃的,都像用了10倍減速的特效,畫麵漸漸變得隻有黑白色,接著眼前的一切都像調低了分辨率,過往的記憶像是陷入了死循環,不斷地播放,記憶漸漸變的模糊。慢慢的他覺得自己似乎飄了一下,又飄了一下,然後竟真的飄了起來。
似乎從來沒有睡過這樣一個舒服的好覺。
身體上麵暖暖的,這是陽光的的溫度和感覺。
“陽光?什麼時候自己的小隔間也能有陽光了?”
李毅的意識正在慢慢的清晰過來,但是似乎好像身體不受控製,越是想要掙紮著起來,就越是動彈不得,像是遇到了噩夢裏才會出現的鬼打牆。一遍又一遍,李毅不斷地嚐試,似乎有股無形的阻力,漸漸的身體有了反應,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