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兒管教不嚴,失察之罪責無旁貸,請……請貝勒爺要處罰就連我一塊兒處罰吧!”
李湘兒雙膝跪地,清秀的腦袋磕在船板上。
“咳咳!”
林曜退後一步,嚇得兩股戰戰,要扶又將兩手趕緊縮在身後,麵色潮紅,眼睛望著屋頂訕訕道:“你……你先起來吧!跪著傷……傷膝。”
李湘兒抬起頭顱望了一眼他的麵色,稍作猶豫,還是緩緩的起身,淺粉旗裝如盛開的桃花。
“額娘可好?”
望著他有棱有角異常俊美的臉,李湘兒咬著嘴唇道:“額……額娘身子自然是好的,上上下下都照料著,前些天還去大國寺拜佛求……求子,順便還去代善娘家裏串了串門,回來後還連吃了兩碗雞蛋羹的。”
林曜撇過腦袋,望著船壁上楷書“李”字,他臉頰稍紅,不可置否點了點腦袋,接著問道:“桃紅姐呢?”
“桃紅……姐,”
李湘兒還不太習慣這般稱呼,口拙嘴笨道:“她也好呢著的,額娘一直對她都很好,兩人時常一起溜出去玩呢!”
林曜臉色終於有了些許暖色,指著牆壁上的字道:“你是姓李嗎?李湘兒?”
“嗯。”
“你……你為何不在府中,反倒是在這兒?”
“湘兒是來……”
屋內傳來陣陣悅耳之聲,林曜緊皺的眉頭漸漸鬆懈,李湘兒娓娓道來。
兩個初見的人兒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屋外一排排的耳朵依舊緊緊相貼,擠眉弄眼之間,互相嘟囔圓唇手作“噓”式的小丫鬟們,唯小桂子手負身後,不屑與之同伍。
船身外,三丈之下,虎爾哈等人脖子仰成近乎八十度角,曲長的脖子和天鵝有的一拚。
嘎嘣!
藍容兒轉了轉脖子,雙手摸著皓白的脖子,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上去這般時辰了,怎麼不見動靜,莫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回過身子囑咐道:“虎爾哈,上前問問貝勒爺怎麼還不下來!”
“是!”
虎爾哈捶著胸口,虎步上前,厲嗬:“船上的人聽著!我家公子上去一炷香的時辰,眼見未歸,我家小主讓我問問,是何道理,莫不是扣押了他們?”
船身紋絲不動,隻聽他隆隆聲音蕩去,船頭寂寥無人,唯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
“小主,他們不回聲,是不是?”
虎爾哈眼神狠厲。
“看來貝勒爺他們凶多吉少,走,衝上去,活捉船家問個清楚!”
藍容兒當機立斷,望著三丈船頭凶光畢露。
一時間,虎爾哈,蘇和,蘭察三人,護至藍容兒身前,成“品”字形橫衝直撞的闖了上去。
船身之上雖都是女眷,可不少都是身強體壯,歪冬裂棗的老媽子,她們是特殊的護衛,眼見有男人闖了上來,個個拚死抵抗。
虎爾哈左掌劈,右掌捶,還用大腳丫子踹飛兩個。
一旁的蘇和同樣毫不留情,打著一套軍拳,身前兩步之內,但凡衝上來的老媽子觸之即倒,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蘭察同樣不甘寂寞,七尺之身,哇呀呀如唱戲的張飛,隨手抓過一個身形體肥的老媽子,和拎小雞似的任憑如何掙紮,隻當作人肉盾牌,衝撞出一條“橫七扭八”,滿是躺著呻吟身子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