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有點晚,到了兩點才上床睡覺,原因是,老左跟老付,非要我陪著他們打牌,說實在的,我差不多有將近10年沒有玩牌了,剛開始,手氣還算可以,贏得不多,但絕對沒有輸,3個人挖坑,一是靠手氣,二是靠技藝,3是靠兩方配合對付一家,4是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挖底牌。而我,就是輸在手氣背,跟技藝上麵了,在過了22點,老左的手氣就瘋了一樣的好,挖啥就來啥,而我,挖啥,偏偏就不來啥,挖一次,死一次,再後來,就輸得一塌糊塗了。老左牌打得好,老付次之,而我,必定就是那個輸家了。在隧道裏,老左緊跟李穎一前一後隻有兩米的樣子,而我,距他(她)們身後就有10米的樣子了,老左回過頭來就說:“今晚沒事再來挖坑?”我說:“不挖了,打牌是我的短板,我是不會拿我的短板去跟你們的長處硬碰硬!要是硬碰硬,吃虧的,永遠都是我!”老左聽了這話,象是覺察到了什麼,就不再言語了。
到了工地,我還是跟從前一樣,在大橋上看上一陣子,沒事,就去了看守房,而老左,隻有堅守在他的崗位上了。李穎自然隻有去她該去的地方了,看守房,隻要我在,李穎是不會進來的。到了10點鍾,手機響了,對方說:“老胡,今天孤石錨索錨固,小張他們都上去了。”我掛了手機,電話是江東海打來的,我從看守房出來,就去了孤石上麵,在路過李穎的看守點時,這時的李穎,就在護坡的邊沿上,低下頭來回地走動,儼然,已是全副武裝,把冬天該穿的都穿上了,隻剩下鼻子跟眼睛,依舊暴漏在外麵,其餘部分,全都在一張淺灰色毛絨格子圍巾下包裹了起來。在我路過李穎的身邊時,我們依舊是陌生的。10分鍾後,當我來到孤石平台上麵時,隻有小張跟小趙,而監理老頭卻不在場,我頓時生了疑惑,到了關鍵的時候,監理老頭卻不在場,這就是說,這一切都跟監理老頭無關?這時,我隻有掏出手機就跟葉主任通了電話:“今天孤石錨索錨固,監理不在場!”對方說:“監理在不在場,你還管球他那些事情幹啥!”我說:“錨索深度不夠!”對方說:“你管球他那些事情幹啥!把該記的東西記在本子上就行了,到時候,隻要哄著老頭把字簽了就行啦!”我隻有掛了手機,就在心裏罵:你他x的都是這種態度,老子也不管!我隻要守住被動網這個底線不讓步,其他的事情,和稀泥,我也會!10分鍾後,隻有小張跟小趙,還在孤石平台上看著錨固。在下山的時候,我掏出鋼卷尺,一一查看了幾個主動網鑽孔,分別為:2.3米,3.2米,2.5米......不等的尺寸,這些尺寸鑽孔的位置,都在幾個有著幾十噸,或上百噸危石的地方,再上麵和下麵那些沒有危石的地方,就是0.8米的鑽孔了,我沒有吱聲,收起鋼卷尺,就覺得,腳手架的下麵,就是棚洞,隻要孤石跟側麵有著上百噸的危石不滾下來的話,腳下的棚洞,完全可以扛住其它危石的衝擊。5分鍾後,在我來到棚洞下麵時,這時,老高就提著兩個油壺正從看守房那邊過來,我說:“沒水了?”老高笑著就說:“人多喝水快,到下麵打水去。你剛從上麵下來?”我說:“上麵正在錨固。”老高說:“這要我看,就是閑球的!隻要沒有大地震,再有一千年它也下不來!要真是地震波從背麵過來,球用都不頂!!”我說:“這是上麵的事情,有錢沒處花,非要把錢扔在那上麵!這上麵的人,真不知道都是咋樣想的,要想根治孤石的問題,還不如在原有的基礎上,把棚洞上麵45度的墊土層,增加到60,或者是70度,這樣花不了幾個錢,就把問題解決了,隻要大石頭從上麵滾下來,就會順勢滾到了江裏。”老高想了想就說:“也就是,老線就是讓上麵垮塌下來的山石把棚洞給壓垮的!要是順勢從60到70度的坡度上滾下來,就會減輕對棚洞頂的衝擊,這樣簡單的道理,就讓那些高智商的人群給忽略啦!”我說:“我們都是在瞎操心,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這時,老高笑著就說:“現在的事情,工人還管球他那些事情,隻要把八字給劃圓了,天塌下來,還有大個子頂著!”老高說完了這話,提著油壺,就去護坡下麵打水去了。這一個上午,我沒什麼事情,就去了看守房,就如此這般跟老高瞎扯。
次日下午,孤石崖壁上麵開始製作錨墩,我沒有上去。項目部也沒有來人,一個下午,我都在看守房待著,我沒再跟施工方較真,也沒有填發“整改通知書”我是這樣想的:孤石本身就是一個模棱兩可的工程;這個時候的焦工,劉大經理,江老大還有江東海,想必早就是焦頭爛額了,上麵的事情,這時候,上麵的上麵,想必也是有些熱鬧了,這些都是我在焦工那裏得到的信息,要是真的像焦工說的那樣,明年他下崗了,到時候,焦工隻有到江久明的公司裏去幹,造這樣的說法,一定是我給他們捅下了大亂子,才使得焦工受到了他們公司最嚴厲的處罰。這時,我又覺得,這錯,不在施工方身上,這都是我的上司,工程款遲遲不到位,又出現了貪官,才導致了這些不該發生的事情。而我,隻是為了在退休前不想給身後留下諸多麻煩,才有了這些悲壯,淒楚,而又慘烈的故事的發生。
又過了一日,午飯後,我去了項目部,焦工正趴在電腦跟前一臉的憔悴,我說:“孤石下麵那幾個大石頭跟前,找幾根長一點的錨杆,這鑽孔打都打出來了,就不要在乎那幾個錢啦!”焦工說:“行,這事我知道了,隻要在質量上不給我下‘整改通知書’就行啦!”我說:“山上的工程就快竣工了,今後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了!”焦工抬起頭,望著我說:“一個人,不要太正!你這個人!就是太正!!”我說:“我就抓了一個被動網,被動網要是出了事!大家都交不了差!!”過了一歇,焦工隻有笑著說:“也就是,被動網要是出了事,大家都交不了差!”
次日,孤石平台右下方就有了鐺鐺鐺鐺的風鑽聲,那風鑽的位置,都是在幾個危石的地方。我站在棚洞下麵望著那個手持風鑽的農民工,就在心裏說:昨天跟焦工的談話,還是起了一些作用,要不是給他們填發了幾張“整改通知書”還有把老黃的事情給捅了上去,想必這時的焦工是不會這樣聽話的。
轉眼又過了3天,我接到電話,對方說:“你到孤石上麵去,監理跟項目部的人,都在那裏等你。”電話是江東海打來的,我掛了手機,從看守房出來,就直接去了孤石的方向,在李穎的看守點,焦工,小張,小趙還有監理老頭正從護坡下麵剛走到李穎的那個看守點,焦工說:“上去驗收主動網鑽孔,小張陪你上去,監理年齡大了,上去很不方便!”我說:“孤石下麵的鑽孔,就歸你們了。”焦工說:“那是自然。”15分鍾後,在孤石平台的地方,焦工說:“那你跟小張就上去吧,我們在下麵等你。”在我跟小張爬到孤石上麵背陰的地方,我說:“就不上去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們的錨杆全都是1米長,鑽孔打得再深又有屁的用!”小張說:“那就等一等再下去?”我沒再言語,約莫10分鍾的樣子,我說:“走,何必搞得那樣神神秘秘的!”在我跟小張來到10分鍾前的地方時,焦工跟監理老頭,這時已經在李穎的那個看守點了,這時,我就在心裏罵:都是一幫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