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火海卷起的陣陣火浪瘋狂吞噬著眼前的一切,瘋狂而淒厲的鳴叫直震九天,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怨恨在這一刻又悄然的爆發,無數歲月前的畫麵在火焰巨眼中翻滾,那個曾經深刻心底的身影,如今是一道無法抹去的傷疤。
許久許久··當風止火熄之後,方圓幾十裏已是燒得焦黑一片,偶爾的零星火花成群飄舞,大火過後的味道彌漫在空氣當中,一幕幕的煙氣升騰而起。
天空之上,那巨大的不死鳥身軀逐漸變小,腹部中藍色的草紋早已消失不見,眼中的怨毒緩緩散去,它轉起頭掃視了下四周的一切,那遍地的廢墟下再也沒有了半點的生機,要是有人或者妖獸在當中,在一塊塊的焦黑掩埋下恐怕那屍體現在也已是找不出來了吧。
“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冰鳳族,我又失控了嗎?可惡,那該死的冥淵草。快了,我很快就能出來了。”自言自語過後,那不死鳥緩緩化成了一片光點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衣袂飄飄,白衣人兒望著遠方那一片綠海裏空出來的焦黑土地一直沉默不語。
直到後麵有腳步聲響起,青葉走到她後麵,看著那個美麗的背影,試探著問道:“藍師姐,你還好吧?”
背對著他的司徒藍也不知道此刻是什麼表情,良久後才聽到她回答聲音中沒有多大起伏:“還好。”
青葉摸了下後腦勺,年少懵懂的他對於司徒藍的回答沒有聽出任何不妥,可是先前她看著不死鳥那種表情卻是讓他印象深刻,這美麗的女子似乎承擔著許多的秘密,青葉小心翼翼的又上前走了幾步,想從她的後側臉看出一點端倪來。
可這個時候司徒藍卻是突然回過身平淡的看著他,冰唇輕啟,知聽她開口說道:“你幫我照顧一下小蘭,等她醒了你就和她回去華宗。”
司徒藍驟然回頭,青葉著實是嚇了一嚇,可是聽了她的話心裏微微有種不好的預感,當下他脫口而出:“那藍師姐你呢?你難道是想回去找那個不死鳥!?”
司徒藍凝視著青葉片刻,轉過身子那清冷的聲音幽幽傳來:“這個不用你管,你隻要和小蘭回去就好,遲點後我就回來。”
“可是……唉”青葉抬起手欲要阻止,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那司徒藍卻是一個縱身,幾下起落後消失在了視野當中,看她離去的方向不就是剛才見到不死鳥的地方嗎。
放下手無奈的歎了口氣,青葉看著遠方,像是自言自語的喃了一句:"冰鳳族?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青葉拍了拍腦袋像是要整理出自己所需要的記憶,可是最後還是無奈的皺了皺眉,他實在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聽過。
當下他有點氣餒起來,抬起腳狠狠的踢了一腳身邊的碎石,可能是因為動作過大,"哐啷"一聲有著什麼就從懷裏掉了出來,最後被他睬在了腳下。
將腳挪開,那塊黑色的令牌就是露了出來。
青葉黑瞳之內徒然閃過一抹亮光,彎腰撿起令牌仔細的打量起來。
這東西青葉自從在他七爺爺那裏得到後,便是珍而重之的貼身保管了起來,期間利用上麵的寒氣淬煉過身體的時候也並沒有發現過何處特別,直到遇到瘋婦人後才發現那騰字的存在,可是她沒來得及將話說完卻是突然又瘋了起來,要不是今天的意外自己還真不知道令牌居然還有這種詭秘的空間能力。
此刻青葉很明顯的知道這塊令牌看來藏著很多的秘密。
就地盤腿一坐,青葉在翻了翻令牌後,麻利的伸出一根手指將其咬破,用那殷紅再次滴滿令牌的表明,當血色騰字浮現之時,他的眼睛徒然的睜大,一眨不眨,從沒有過如此認真的觀察著上麵的變化。
許久之後,當令牌的血跡徹底幹枯下來後,騰字消失,青葉的眉頭禁不住皺了下去。
這也不知是青葉第幾次往上麵滴血了,他都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了,可是令牌卻沒有半分的異樣!青葉完全看不出來除了騰字以外絲毫的變化,那能凝固空間的力量跟以往自己正常讓騰字顯現後一樣沒有出現!
疑惑與不解完全呈現在了黑瞳之內,他開始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思考當中。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為什上兩次麵對妖獸的時候那種力量都會出現?不同的地方在哪裏?
深陷泥濘般的思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刹那的靈光劃破腦海中的黑暗之時,那一絲明悟終於是了落於心。
想也不想的再次滴出鮮血塗滿令牌,青葉緩緩的閉合上了那雙黑色的眼眸。
那如地獄一般的玄鬼衛生活在記憶裏回放,幼小的自己,獨自一個人麵對漆黑的世界,隨時防範著出沒在那裏的凶殘妖獸,更要警惕著陰暗處他人的襲殺,沒有規則與道理的世界死角,想要活下來嗎?一往無前,殺掉所有活著的人與妖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