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慫了:“胡哥,三更半夜的,去打擾人家不大好吧?”
“沒事,現在墳裏麵的家夥都醒著,不算打擾。”胡哥很坦誠的說道,但是他這麼一說,我心更涼了,拿自己身體還沒好全做借口:“可是胡哥,我身體都沒好,不宜過度勞累吧?這幾個山,都那麼抖,一上一下的,怕是吃不消。”
胡哥嘿嘿一笑,按著我的肩膀,湊到我耳邊細聲道:“半夜月精華,人一累,血流就快,你吸得月精華就也越多,對你的恢複有好處,見你是我徒弟才特別待遇!”
我拿著香燭,手腳有點抖。胡哥突然拉長了臉,點了根煙道:“其實我以前也有個徒弟的,不過因為不聽話,死了。”
“怎麼死的?”
“被我弄死的。”
“行,我去!”我連忙往下山的路走,胡哥在後麵喊我小心點,現在天剛轉暖,一些毒蛇什麼的舒醒過來,肚子都餓空了的。
直到下到山腳,我已經在心裏問候了胡哥往上的十八代女性親戚。拿鬼嚇我就算了,還拿毒蛇嚇我。
到了左邊的那座山腳下,才發現自己沒帶電筒,隻能憑著月光上去,轉頭一看胡哥的地方,他用強光電筒晃了晃,好像在催促我趕緊上山去。有胡哥在看著,出什麼問題他也會及時過來,於是就唱著偏向虎山行,仗著膽上山了。
歌壯慫人膽,慢慢的氣勢就上來了,正要放開嗓子吼一段副歌時,一陣陰風吹滅了我氣焰,馬上就哆嗦起來,停下腳,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圍。左前方立著一組墳,碎石頭堆砌的,沒有墓碑,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見怪莫怪,路過而已!”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墳前,鞠兩個躬,然後蹲下去點香和蠟燭。可是蠟燭卻怎麼也點不著,剛點上,一轉身就滅了。問題是這裏就剛才一陣風,現在已經停了啊。
我琢磨著要不就暴力點吧,把蠟燭斜握著,滴了很多蠟油在地上,然後將蠟燭一起那樣燒掉。慶幸的是這樣一來蠟燭沒滅,於是我又點上了香,插在地上。再拜了拜,繼續往上麵走,剛繞到墳後麵,突然啪的一聲響,我趕緊回去看了一下,蠟燭還在燒,但是香卻突然倒了,明明記得插的很緊啊。
“我說大爺,或者老奶奶,別嚇我,我從小就膽兒小。”我又拜了拜,將香扶起來,用力插在地上,還左右搖了搖,確定已經很緊了,風吹不倒再起身。回頭看了一眼胡哥在的那座山,已經沒有電筒的光束了,這孽畜八成是回去睡覺了。
“前世造了什麼孽,過了年後遇到的盡是混蛋事。該不會是負責我命運的編劇換了個混蛋吧!”正抱怨時,又突然啪的一聲響,靠墳的那左邊身體瞬間涼了,轉過頭後,右邊那半截身體也涼了,三根香從中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