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是吧!”
青岡山脈外圍一片茂密的樹林中,一聲大叫突然炸響,然後隨著一蓬幹草的飛揚而起,一名少年陡然從一個隱蔽的土坑裏跳了起來。
少年大約十四五歲,一米六幾的個頭,高挺的鼻梁,弧角相當完美的薄薄嘴唇,一雙黝黑卻又像是落滿星光的眼睛,鑲嵌在又黑又長的眉毛下,為那張因為棱角分明而顯得有點銳利的臉龐平添了幾絲柔美,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驚歎一聲,好一個俊美的少年!
可就是這樣一個光看麵容就覺得不凡的少年,卻穿著一身土裏土氣的灰色麻布衫,腳踏草鞋,高挽褲腳,還夾雜著些許雜草的齊肩長發,被隨意的披在腦後,亂作一團,而此刻他那張俊秀的臉龐上,更是泛著一種比便秘還要痛苦的鬱悶之色。
在他身前不遠處,一堵不大的山壁之下,隱藏著一個並不顯眼的山洞,那是一隻狗尾貂的巢穴。
而在距離洞口兩尺的地方,半個桌麵大小的石塊被一截套著繩索的樹枝斜斜的撐著,其下,是一塊散發著陣陣奇異清香的兔肉。
這顯然是一個簡陋的陷阱。
狗尾貂,柔軟的毛皮是製作高級服裝的絕佳材料,價值三十個銅板,一身的嫩肉不僅味道鮮美,而且對一些身體虛弱的人還有滋補的功效,價值二十個銅板。
而它身上最有價值的地方,卻是那條貂尾,不僅可以用於製作高級服飾,更大的作用,便是製作毛筆。用貂尾上的毛製作而出的毛筆,書寫起來,不僅比其他普通毛筆更有彈性,而且據說在那些煉符的修道人士手中,這樣的毛筆可以提高他們煉符的成功率。
不過,對連抓這樣一隻連妖獸都算不上的狗尾貂都要用陷阱的肖田來說,卻是不知道這些的,他隻知道,那貂尾,價值兩百銅板,也就是兩個銀幣。 總共是兩個半銀幣!
但是這狗尾貂本就稀少,而且由於其生性膽小,極少露麵,並不容易被人捕獲的緣故,實際交易的價格,怕是怎麼都要超過這個數,達到三個銀幣以上。
而明顯是走了狗屎運的肖田在昨天追趕一隻山雞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這處巢穴後,便在今天早上興衝衝的跑到鎮上集市裏,忍痛花了十個銅板買了一瓶專門用於吸引狗尾貂的地黃精,然後逃課出來,布置了這個陷阱,然後蹲在那個齷齪的土坑裏足足守了六七個小時,這才等到那膽小的狗尾貂的出現。
可是眼看那三個銀幣就要落進肖田的口袋的時候,肖田那原本金光大放的眼球卻突然差點掉了出來。
因為一個灰黑色的東西突然從天而降,啪的一聲,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狗尾貂剛剛從洞穴中探出來的腦袋上!
那東西看起來並不重,但是狗尾貂在一驚之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回了山洞裏,於是山間便有了剛才的那一聲哀嚎。
這狗尾貂的脾性肖田是知道的,一旦受到威脅後,是許久都不會再出來的,而且就算出來,也是搬家。
“是誰,給我出來!”
使勁的揉了揉已經酸麻的大腿,肖田朝著四周喊了幾句,但整個山林除了他自己外,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這下可好,白白浪費了我十個銅板。”
在確信了四周並無他人後,肖田這才罵罵咧咧的,來到狗尾貂巢穴的洞口,尋找那個從天而降壞了他發財大計的東西。
“這是什麼玩意?”
很快,他便將那個讓他有些蛋疼的東西拿在了手裏。
黑色,球形,比雞蛋稍小,表麵粗糙,質地堅硬,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種普通至極的果實。
但一向細心的肖田是不會簡單的就將其看成一顆果實的,因為,他總覺得這個東西和平常的果實比起來,似乎有些不一樣,但一時之間,他又說不來到底哪裏不一樣。
雖然肖田平時總是大大咧咧的,其實他不僅從小就心思細膩,而且還很有耐性,這點從他之前埋伏的土坑裏至今還散發著餘溫的清晰的屁股印上便能看得出來。既然覺得這個東西不尋常,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然後將那圓球抬到眼前,眉頭緊鎖,觀察起來,那認真的模樣,似乎已經將狗尾貂的事情一瞬間完全忘記了。
“哈哈,我知道了,果蒂!如果這東西是果實的話,應該是有果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