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這樣的憂慮也是無可厚非。
畢竟當初聞羨雲的祖父決定更改分家規矩時,除了嫡長子之外的子嗣,包括後院,以及一些耆老,鬧的可以說是沸反盈天!
雖然最後在聞羨雲祖父的堅持下,聞家還是照他的意思分了,可是一家子的心思也是從此七零八落,恩怨算是結下了。
就算再次得到聞家複興的機會,聞家主支也未必肯帶著旁支們一塊兒振興家業。
萬一旁支成了氣候之後,想起來從前的仇恨,聯手對付主支怎麼辦?
旁支有了這樣的擔心,於是將這事情,就壓了下去,沒讓主支知道。
郗浮薇麵色陰沉的聽到這兒,問:“這跟我父兄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報複不了你們主支,就拿我父兄出氣?”
聞羨雲淡淡說道:“旁支確認了陛下在遷都之事上的堅持後,覺得會通河肯定是要開的。然後如今北麵戰事未平,陛下肯定不希望會通河的開鑿出什麼岔子。而要這麼大的工程順順利利的話,於情於理,都會希望沿河的望族搭把手!”
而東昌府聞家,肯定是幫忙的主力。
確切來說,是聞家的主支,必然是幫忙的主力……畢竟開河的具體差事,可以征發百姓出徭役,但是開銷之類,歸根到底是要靠大戶的慷慨解囊了。
旁支當初差不多是淨身出戶,家底哪裏能跟主支比?
他們就是心甘情願的全家去參加開河,所起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也就是說,會通河會重新開,但是他們這些旁支的榮華富貴,卻未必會再來。
“旁支於是決定,要設法將主支解決掉。”聞羨雲眯起眼,“隻是主支在東昌府勢力極大,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
“他們思來想去,決定借力打力。”
“比如說,東昌府近年聲名鵲起的讀書種子……你的兄長郗浮璀,我曾經的同窗以及大舅子!”
“如果是死在了聞家主支手裏,士林之中,豈能不為之憤慨?”
“到那時候……”
聞羨雲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郗浮薇。
郗浮薇臉色蒼白,好一會兒,才道:“旁支既然差不多是淨身出戶,可見勢力十分的衰敗。我雖然不敢說治家嚴謹到一隻蒼蠅都難以出入,但要說他們有本事把手伸到我哥哥身邊,我卻不信!”
她看著聞羨雲,“是不是我兄長的故舊在給他、給我郗家鳴冤,你跟你的靠山都壓不住了,又或者,你所在的主支,在你靠山眼裏的分量沒有那麼重,不願意幫你?因此你打算編這麼一套話過來哄我?”
就冷笑起來,“你看我像是這麼好糊弄的人?”
聞羨雲麵無表情的跟她對望,片刻後,就古怪的笑了:“薇薇,聞家旁支當然沒有這個本事。但是……你忘記當初是誰提醒你,要防著我這個對你、對郗家都盡心盡力的未婚夫了麼?!”
“……”郗浮薇神情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