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怪物(1 / 2)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蕭然的臉上,道道莫名的光彩竟從那透白的臉折射而回。對於男性而言,他像是一個在城堡中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王子,不僅優雅高貴,還是個十足的娘娘腔。不過這俊美的男子卻有著十分開朗陽光的性格,像是二月的暖陽一樣令人舒適。

一頭不長的碎發,濃鬱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裏有著一顆莫名深邃的瞳仁。那高挑的睫毛和白皙的肌膚使女生所嫉妒。不高的鼻子,櫻葉小唇,臉皮下那微微露出的青色血絲。這一集合起來,像是可以迷倒世間所有的女孩。

但這並不是童話故事,總有人會打破這短暫的寧靜。

“Hi,美女,早上好啊!”臣凜一手拍到蕭然的肩上,兩人並肩一起走,反差極大——吊兒郎當的臣凜那尚未梳齊的頭發好似論個月沒有剪也沒有洗,長長的劉海竟沒過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他正穿著一件和藍色運動褲完全不搭調的白色襯衫。

“同學,我,認識你麼?”蕭然笑了笑,高傲地挪開臣凜的手,然後甩出了一個背影,快步的離去了。臣凜隻是低下頭笑了笑,是啊,在學校還穿破布鞋的自己的確是不配當他朋友吧,想著,臣凜突然朝教學樓那幫還在呆呆看著蕭然的女孩豎起中指..

呼,今天該幹什麼呢?臣凜轉著筆,用手支著下巴,仰望著天空,漂浮的白雲似乎在嘲笑道:嘿,夥計,你怎麼了?被鄙視且束縛的感覺很不錯吧?沒有真正的自由感和成就感。哈!可笑又愚笨的家夥。

世界就是一個盒子,一個束縛住靈魂,束縛住思想的盒子。生命從誕生開始就在等待終結,不是因為新陳代謝周而複始的循環,而是因為生命自己會找出路。而所謂的出路,就是跳到盒子外麵去看看。

所以隻要還活在盒子裏,臣凜就比不過任何人。當你的心裏充滿了不甘和抑鬱,透過你瞳仁看見的所有景色都將會是灰色的,比如之前的那朵雲。

他歎了口氣,趴下了..

“嘿!怎麼了?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今天又沒帶午飯吧?我可多做了一份哦!喏,你要不要吃吃看?”同學們紛紛離開了,一個清純的女生卻坐到了臣凜同桌的位置上,挪過一個十分精美的飯盒來。

“這個,對不起,又勞煩你了。”臣凜抬起頭,擦了擦眼睛,然後舉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這個女孩,叫做曉欣,是臣凜的發小,也許也是全校裏唯一願意和臣凜說話的女生吧。每天曉欣都會多做一份午餐,因為她知道,臣凜是不會願意花家裏的錢來吃一頓對於自己完全沒必要吃的午餐。

不過,每當曉欣看到臣凜無法讓人恭維的吃相,總有一股莫名的快感,不知是錯覺還是所謂的幸福。校園,情侶,這大概是所有人魂縈夢繞的場景。

“嗯?你.又被打了嗎?”她詫異的望著臣凜臉上那道還未結疤的傷痕,伸出了手。

“啊,痛。”臣凜趕忙推開,用手遮住那殷紅口子,低吟了一句:“唔,是不小心摔到地上,刮到的。”

曉欣沒有說話,她隻是像以前一樣歎了歎氣,一搖頭,轉身離開了。臣凜舔掉嘴角的米粒,仿佛又聽到了曉欣常對他說的那句話。

離家出走吧,離開那個地方..

低落的情緒從踏出學校那一步就開始瘋狂蔓延開來,他低著頭,一步一步頹廢的向夕陽落下的方向而去。

臣凜從小母親就失蹤了,之後因為父親欠了大量的賭債,不得不和父親住到了貧民區裏。而在這城市小小的一角,徘徊的無非都是些底子不幹淨又犯了事的肮髒家夥。所以在這一帶,臣凜家也算是難得的“正直”和“富裕”。

不過,自從臣凜的母親失蹤後,他的父親就嗜酒如命,每天醉得跟爛泥似的。不僅如此,他有事沒事的就毒打臣凜,像是一種茶餘飯後的消遣。老疤散了,新疤又出,鮮血從感染並灌膿的傷口流出已經不是什麼不平常的事情了,臣凜似乎還能從自己身上嗅出死屍特有的腐臭味。

臣凜也曾想過離家出走,永遠的逃離這個令他感到絕望的地方。但或許是因為親情的羈絆,每每看到醉倒在地上,偷偷哭泣的父親,臣凜的心是怎麼也硬不下來。

日子,就這樣得過且過。他們低微的生活費都是依靠父親的“賭術”換來的,雖說父親對他的態度相當惡劣,但從沒放棄過讓他讀書,希望他能接著成績出人頭地。不過臣凜卻不這麼想,他僅是向往著自由的生活,逃離束縛的生活。

去看看盒子以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