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驚恐的從地上站起來,望著眼前沒有任何表情的白發男人,顫抖的開口:“你到底是誰?”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淡淡的反問我:“你懂了嗎?”
我回憶了那些雜亂無章的情景,搖了搖頭。他背著那把黑傘,幾乎是一步十步的瞬移到了屋外,聲音剛剛落入我的耳朵裏:“背著那胖子,跟我來。”
我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這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人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快的速度?
好半天,我才回過神來,吃力的將大牙背在了背上,堂屋中的那個肥女人已經不見了,連同地上的頭發也一同消失了。
我心驚膽跳的背著大牙出了門,就見白發男人站在桃樹下,像是等待我們,又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他轉身緩緩的往前走,我背著一百八的大胖子跟在後麵,一直走到路邊那間破舊的門麵房前,他推開門,讓我把大牙放進屋子裏的床上。
屋子裏打掃的很幹淨,擺設的櫃台可以看出來曾經是一個很小的小賣部,裏屋裏放著一張床,我把大牙放在床上。
我累的滿頭大汗,那白發男人卻在屋外朝我招手,我走出去,他問我想知道什麼?
我想了一下,問他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是幻覺還是曾經真實的發生過?為什麼我會看到?
他說是曾經發生過的,我搖頭說:“我的記憶裏怎麼會有這些?那應該是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才對!”
他說因為那棟房子和樹,我非常詫異,他說世間萬物都有他獨特的記憶功能,不論是一顆從來不會說話的樹,還是一麵唯物中根本不可能記憶的牆。
我深吸了口氣,不置可否,雖然半信半疑他的解釋,但以我的認知卻沒有任何現象可以解釋我當時看到的。
我想了一下,又問他:“我看到的那個小男孩是我四叔?”
他說是,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當時隻是以為他隻的是四叔的眼睛,很久以後我才發現,其實不然。
我接著問他:“那四叔身邊的那個女孩是誰?”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那是我女兒。”
什麼?我非常之震驚,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看上去居然跟二十年前並沒有任何出入。如果算起來年紀的話,他起碼應該超過六十歲以上,可能跟三叔差不多。
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壓抑在內心裏的悶氣,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
他抬起原本散漫的眼皮,朝我溫和的一笑:“你又是誰?”
嗯?我愣住了,我不就是我嗎?為什麼他反問我?
他見我有些目瞪口呆,淡淡的說:“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問題,就像我問你是誰一樣。”
我嗯了一聲,不再言語,他指了指屋子後麵的小樹林方向,說:“你該回去見見家人了。”
家人?我心裏劇烈的顫了顫,然後居然情不自禁的朝漆黑的小樹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