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兒子(2 / 2)

她的喜怒哀樂,便是他的喜怒哀樂。

傷害與放手,同樣不舍。

他糾結到不敢麵對。

其實單位並不是不想通知的,而是誰也不願意當這隻出頭鳥,正級跟政長肯定是穿一條褲子,雖然他們也很想早點還宋恩禮清白,但伍先生那邊的意思是觀望,犯不著為這點小事跟嚴朝宗對上,他們也隻能暫時按兵不動,看看嚴老到底玩的啥把戲;而讓副級出麵那就更不可能了,讓他渾水摸個魚還差不多,出去頂雷?做夢!

之前他一直以為嚴朝宗不正麵回應是因為從來沒把這點小事和他這種微不足道的人放在眼裏,而且姓宋的都已經結婚了,嚴朝宗肯定看不上,但後來幾經琢磨他覺得可能並不是那麼回事。

嚴朝宗不否則,其實就是承認!否則以他的身份哪能容許這樣被人誣陷?那姓宋的既然不是他侄女,百分百就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誰敢動?

所以他自然沒必要出來澄清啥。

想到這層的副級當天晚上就“病”了,“病”得起不來床,審訊隻能暫時押後,宋恩禮也隻能暫時待在家裏直到這件事徹底查出個水落石出,惹得家屬們一度以為蕭和平以權謀私,讓同誌去給他媳婦看大門做保衛。

蕭和平白天上班,順便想法子解決這事,晚上就回家陪媳婦,把她的一日三天外加點心照顧得極為妥帖,可宋恩禮非但感到半點安穩,反而是越來越慌亂。

嚴朝宗沒出現,是出現什麼變故了嗎?

她的出現本身就已經打亂了曆史,所以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說不定也不會按照曆史的走向,如果真是這樣,嚴朝宗會不會有危險?蕭和平可是說過嚴家伯侄倆關係並不融洽,會不會是嚴老想一石二鳥?

她寫了封信,偷偷召來阿五讓它一定交到嚴朝宗手上。

嚴朝宗看著她親手寫的信,內心五味陳雜,那傻姑娘都已經是自顧不暇了,卻連隻言片語的求助都不曾有,信上全是對他的關懷,一再強調讓他先自保……

“傻。”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信紙上大氣豐潤的字體,目光溫柔。

這樣傻的姑娘,如果他再不保護好她,一定會被人欺負死。

他把信方方正正的疊好,鎖進辦公室抽屜中的一隻小木盒裏,同宋恩禮以前寄來的信收到一起,然後抄過電話……

那頭接得很快,顯然是早就在等,渾厚的嗓音中俱是對他這根獨苗的慈愛,“朝宗啊,你年紀也不小了,一個人在外麵呆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成家立業了,大伯也沒啥心願,就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再婚生子,你跟小胡分開這麼多年……”

“玩太過了。”他到底是沒耐性聽他說完這麼些,來來去去就是這些話。

他的話語中連個稱呼都沒有,更別提敬意,那樣的疏離冷漠,連陌生人都不如,可嚴老絲毫不感到生氣,言語中的笑意依舊不減,“你總不高興我跟你念叨這些,可你是咱們嚴家唯一的男丁,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家族考慮考慮。”

“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你可不是個會替別人養孩子的人。”

“我的確對她有好感,但她已經結婚我不可能去破壞她,這是任何一個有道德有良知的人都幹不出來的事。”嚴朝宗艱難承認,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臉上多了幾分狠意,哪怕聲音依舊平靜如水。

“所以大伯幫你。”

“不用,如果你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繼續惡化,最好別動她。”

“到底為啥……”沒等嚴老把話說完,嚴朝宗已經啪一聲把電話掛了。

到底為啥,為啥從小就愛粘著他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變得視他如仇敵,甚至一直持續了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