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是蘇安之進入鷹隼重騎兵後認識的第二個人,這個才到蘇安之下巴的黝黑漢子操著一口濃烈的北方口音,笑起來的時候眼中總是閃爍一種狡黠的光芒。若是放在平時,蘇安之一定會下意識的遠離他。因為在荒北鎮上,向徐康這樣的人不是騙子就是投機倒把的奸商。
徐康是十二黑騎之一,所謂的十二黑騎也就是趙昆明親兵。不過因為蘇安之的到來,這支親兵隊伍恐怕要改名十三黑騎了。此人的修為才堪堪到了黃字上境,這樣的修為在軍中也算是一把好手,但是在普遍都是玄字下境的十二黑騎中卻是最低的。
但是徐康卻有一樣特殊的才能,他可以弄來很多軍中違禁品!
無論是劣酒如綠蟻,還是從隔海而來的葡萄酒,甚至是女人,這黝黑的漢子都能有辦法弄來。
趙昆明治軍雖嚴,但是從不會虧待手下的將士,特別是在每一次大勝之後都會讓徐康想法設法弄來許多好東西,以此來犒勞下屬。這徐康也是個人才,每一次都能弄來很多軍中的稀缺貨。
從蠻牛的口中,蘇安之得知徐康原本是另一支軍中的負責物資調度的官吏,這官職雖說不大,但卻是一份肥差。徐康此人本就擅長鑽營,又因為手握物資調度之權,經常會從中撈得些好處。他便利用這些撈得的好處換取更好的稀缺貨色。
徐康當時軍中的統領要求他弄兩個美婢前來,此時大唐正在北地之外的茫茫荒漠之中和那天蒙對持,哪裏能弄到什麼美婢。但是也不知道此人到底使了什麼法子,居然真在新運來的物資車隊中藏了兩名帶著天蒙風情的美婢。
這事雖然做的嚴實,但天下哪裏有那不透風的牆?東窗事發之後,那名統領自然被削了腦袋。而作為這中間的經手人,徐康也差點成了那刀下之魂,最後還是“惜才”的趙昆明將其救下,收入了麾下。
矮小且黝黑的徐康此時光著膀子,下半身隻穿了一條黑布長褲,這一身的肌肉加上油光發亮的黑色肌膚倒是有種異樣的美感。
做為十二黑騎的成員之一,方才蘇安之和蠻牛的那一場比試自然是全部都看在了眼裏。此時見了蘇安之之後,徐康立刻大笑著上前說道:“哈哈,小子,表現的不錯!”
又轉過頭看了看始終穿著整套玄鐵黑甲的蠻牛笑道:“這次吃癟了不是?陳二牛。”
蘇安之到此時才知道原來蠻牛的名字叫做陳二牛,不禁莞爾一笑。蠻牛倒是對自己的名字沒有多大的忌諱,隻是粗聲粗氣的說道:“將軍在等著他,你快些。”
說完,便匆匆離開,似是去見趙昆明了。
蘇安之看著蠻牛離去的方向淡淡一笑,又轉頭過見正要說話,卻見徐康已經一隻手伸出勾住了自己的脖子,這本是一個軍中同澤表現關係親密的動作,隻是這徐康太過矮小,說是勾卻和掛在蘇安之的身上差不多了。
蘇安之無奈一笑,隻能微微躬身,讓這個自來熟的漢子可以不用死命的踮起腳尖才能掛在自己身上。
“小子,人不錯!”徐康哈哈一笑,又拍了拍蘇安之的胸膛,“不想那頭蠻牛,我每次要勾他的脖子總好像是掛在他身上一般。”
蘇安之想著那比自己還要高上半個個頭的陳二牛,在看看比自己矮了足足一頭的徐康,惡趣味的想象了一下兩人勾肩搭背時的場景,不禁又莞爾一笑。
“笑起來像個娘們,不好。”徐康看著蘇安之認真的說道,又低聲嘀咕道:“也不知道咋長得,還真像個娘們。”
蘇安之微微一愣,自己長相確實過於俊美,如果是放在太平盛世,可能還能來個貌比潘安的美譽。但是在這軍隊之中,俊美的外貌往往隻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像是看出了蘇安之心中的隱憂,徐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且放心,這軍中雖有兩千來人,但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兒,卻沒有人喜愛同澤的屁股。再說趙將軍最討厭的就是姬菊之流,如果軍中真有人喜愛龍陽之好,估計以將軍脾氣早就一頓板子然後丟出軍營了。”
聽著這話,蘇安之才略微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笑道:“麻煩徐哥替安之開解了。”
徐康大手一揮,說道:“小子,你說話太文縐縐了,咱們軍中都是些粗人,你這樣可不行!得改!”又拉著蘇安之的手往一處軍營走去,繼續說道:“雖然咱們將軍將他的那套玄鐵黑甲給了你,但是這黑甲太過沉重,平時裏除了那蠻牛整日穿著,我們其他人都不會穿戴整齊。所以我得給你弄點其他的裝備。”
蘇安之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就有勞徐哥了。”
“你看你看,又來了!得改!”徐康回頭看了一眼蘇安之,又看了看蘇安之牽著的那匹丙等大馬,“這馬一看就是潘家的丙等大馬,正好暫時軍中也沒有黑馬,你這白馬也就湊合著用吧,正好我那兒有一套銀色戰甲。雖不是玄鐵飛石打造而成,但也是上好的精鋼所製,配上你這幅皮囊和這白馬,定會威風凜凜,到時候迷死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娘們兒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