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凡按照葛文琪之前設計好的套路,把手機裏的相片翻了出來放在他的麵前,一句話都沒說。
邢策看了之後大驚失色。他拿起手機翻看了一會,確定這真的是被他偷拍到的,他抬起頭一咧嘴笑著說:“那哥,您這是什麼意思?我隻是按照老師的意願去找東西罷了,難道這也不行?”
邢策見他依然沒有說出來的想法,把相片定格在了他拍照的那張上,依然沒有說話。
他早已經做好了被審心裏準備,卻故作淡定地笑著:“那大哥,你和我開什麼玩笑呢!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吧?”可當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已經在打顫了。
那凡一直盯著邢策遊離不定的眼睛,他的眼睛告訴他,他在撒謊。就連木子都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坐立不安的樣子完全已經暴露了他的行跡。
他倆依然沒有開口問,隻是板著臉盯著他,看著邢策一個人在上演的好戲。
邢策終究是一個年少輕狂的男生,敵不過這種強勢的心理戰,最終他還是敗下陣來,他低下了頭,握住輩子的雙手不斷地顫抖著,他已經把所有的心事全都放在了台麵上。
“我……我做錯了……”
邢策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不斷地在內心糾結這應當把什麼交代出來比較好,而那凡和木子則像那個萬惡奸詐的老師,不斷地逼迫著他讓他說出更多的內幕。
“我今天去王教授的辦公室,隻是想把這次考試科目弄弄清楚。前陣子我生病沒有上課,怕這科過不去!”他戰戰兢兢地說著,恐怕一不小心就會把其他的事情順口說出來。
可他緊張的樣子令那凡想笑,如果邢策能夠看到他現在糾結的臉,也一定忍不住。那凡把手伸了出來,示意讓邢策把手機交給他看看。
邢策一愣,他下意識地捂住了上衣兜的手機,急忙說:“這……這不好吧?我們考試的東西你又用不上!”
那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邢策隻好乖乖地把手機交還給他。
那凡接過邢策的手機,不斷地在裏麵翻找這他今天拍攝的內容。
“找到了!”那凡把那個有些模糊的圖片傳輸到自己的手機做了一個備份,然後仔細看了起來,“這……這不是……”
“協議書!”木子一眼就認了出來,她顫悠悠地捧著手機,神情幽幽地看著邢策,眼淚馬上就要從眼眶裏流出來,她用顫抖的聲音問,“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知道什麼情況?你怎麼知道王教授的抽屜裏有協議書?他……他究竟和小茹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邢策看到涼木子傷心欲絕的樣子,心疼不已。可有些事情他也沒有搞清楚,隻是知道王教授和小茹的案子有莫大的關係。
他的眼睛四處大量著,又默不作聲起來。
那凡把手機拿了回來,交給了邢策,很淡地說了一句:“如果你有苦衷那麼我不逼你,但如果你心裏真的想幫小茹,那麼最好把事情的情況告訴我們!她已經死了,難道你想讓凶手永遠逍遙法外嗎?”
邢策低下了頭,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也被他們打開,他慢慢地說到:“好吧!那我就把所有的一切情況都告訴給你們,不過這都是我的推測,希望你們能夠進一步的調查才好!”
那凡把手機調到了錄音的狀態,邢策開始講述他所知道的一切。
小茹死亡的當天晚上,邢策見過她,就是在崔梅的家中。
雖然崔梅一直都不喜歡小茹這個人,但由於邢策一直都很欣賞她,她也沒有拒絕她進門做客。那天小茹的臉色和情緒都很不好,似乎剛剛和別人吵過架,脾氣有些急躁。就連平時都不大聲說話的她,那天她也莫名其妙地發了很大的火。
邢策發現她有些不對勁兒,所以當天晚上他並沒有離開崔梅的住所。
晚上的時候他還聽見她和一個人打電話,她的聲音很大,似乎是哭著在喊什麼,也不知打電話的對方究竟是誰。直到很晚她歇斯底裏的聲音才消失,但她並沒有出門,也沒有聽見有人來她家。
可由於長時間處於緊張狀態的邢策也有脆弱的一麵,漸漸地他就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噩夢已經開始。那凡來調查事情真相的時候,他恰好剛剛離開。而宿舍同學說一起去通宵的事情也是假象,其實大家真的有去,隻不過沒有他,那都是為了給他做不在場證據的謊言。
之後葛文琪和那凡給他做調查,被告知張行自殺的消息,無意間說出了小茹和張行手機裏的號碼,這才引起邢策的注意。邢策對這個號碼似乎有些印象。張行也算是王教授的得意門生,之前從來沒有過自殺的念頭,怎麼會一下子跳樓呢?
並且他對這個號碼也是有印象的,為了這個手機號碼他專程跑到營業廳調查了一下手機通話記錄,從幾百張單子裏麵把這個號碼翻找出來。後來他才想起來,他曾接到過這樣一通電話,電話剛剛接起來就掉了線,還以為這是誰給他製造的惡作劇。緊接著他就接到了王教授的電話,上下沒有超過一分鍾。邢策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索性有意無意地拿著這個號碼試探王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