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了一下,能在緊急關頭救唐楓,說明這人不是偶然出手,而是一直盯著我們,至少今晚是一直盯著我們的。但是可以判斷的就是,對方是友不是敵。
可以確定的是,現在至少有一正一邪兩夥人盯著我們,而我們,雖然是棋子,但是是很重要的棋子,兩邊的人都在暗中角力,推我這顆棋子,從而決定勝負。
我們三人一行回到據點,唐楓躺在床上休息,在我和春哥要離開時,他突然叫住我們。我和春哥轉頭看著我,隻見他嘴唇輕動,像是有點害羞。
我沒有說話,讓他先自己把情緒調理好。可是他嘴唇動了動,又笑了,擺了擺手讓我回去。這怎麼行,大家是夥伴,有話肯定要說出來。我想了想,唐楓想知道的應該是我們具體在幹什麼事。
唐楓都差點把命丟了,我再不跟他說實情,就太不厚道了,於是把事情頭頭尾尾跟他講了一遍。他卻笑了,說他其實對這些並不關心,他以前在垃圾桶裏翻垃圾吃,沒有人把他當人,所以當老爺子把他撿回家,給他洗澡換上幹淨衣服,並送他上學時,他就認定自己這輩子要為老爺子而活。
老爺子要去世的時候,他特別迷茫,他不知道以後該用什麼形式去延續自己的生命。所以當我找到他時,他覺得無所謂,可以試一試。但是經過昨晚的事,他體會到一種民族責任感,還有夥伴之間的合作,所以……唐楓抿著嘴點了下頭。
男人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何況唐楓這種本來就不愛說話的人,我也心裏神會,點了下頭。春哥嗬嗬傻笑,說大家以後一起進退,就算這場遊戲輸了,我們的靈魂框架也會很大,來世也絕對是牛氣衝天的大人物。
我笑春哥終於開竅了,回到梁伯家後,阿雯在那邊等我們,問我們昨晚的事弄得怎麼樣。我告訴她老太太棺材下被人藏了剪刀,才會讓她家人遭受厄運,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這兩天再找個時間,選塊墓地下葬就完了。
阿雯笑了,說讓我們別太勞累,這些案子,就當是打發時間,別太拚。我笑了笑,然後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跑進房間裏去,拿了一雙運動鞋出來,給阿雯,就當是感謝她這麼照顧我們。
春哥在一邊鼓動,說這雙鞋我精挑細選了很久的。阿雯接過鞋,說謝謝,禮物她很喜歡,收下了。
然後我讓阿雯先回去,我和春哥已經忙乎了一夜,現在好困。阿雯很客氣的笑著離開,他一出屋子,我和春哥就趕緊衝到電腦前,打開一個定位軟件。
這鞋子肯定不是普通鞋子,鞋子腳跟出安裝了定位儀還有竊聽器,這兩個都是從鴨寮街淘來的,好裝備。阿雯對我們太熱情了,完全不像一個打工的,其次就是上次在追雙魂煞時,她表現出來的體力,怎麼都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所以,我們要化被動為主動,阿雯很可能就是一把逆轉形勢的鑰匙。
我已經從梁伯那裏找到了阿雯的資料,知道她住在北角。但是電腦屏幕上,顯示阿雯離開我們這裏後,並沒有去北角方向,而是往荃灣方向移動。
“果然有問題啊!”春哥冷笑一聲,“這小妞,我遲早得撲倒她!”
雖然阿雯此時並不是回家的路,但是我仍舊不願接受她有問題,畢竟她是那麼的熱情,給人很善良的感覺。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她真的太恐怖了,這世界太讓人心寒了。
定位軟件已經設置好了路程以及時間記錄,所以我和春哥洗了澡後放鬆之後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傍晚了,查看了一下定位軟件,發現阿雯早上八點離開我們這,十點鍾左右到達荃灣的芙蓉山,並且在山腳下一個屋村裏呆了兩個多小時,才離開。這兩個小時,阿雯幾乎都沒有活動過。
那麼,突破阿雯的這條線索,很可能就是這棟村屋。我讓春哥把地圖截下來,傳到手機上,然後準備訪問一下這棟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