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經過了昨晚那一場激戰,邪醫穀卻放佛什麼都沒有發生,安靜得嚇人。沒有了看守穀口的兩張利嘴,顧卿輕鬆的往穀內走去。走到中途的時候,一個看起來身手不凡的人擋住了她的腳步。
“站住,你進穀幹什麼?”突然出現在路上的人喝住顧卿。
“告訴林微子,他的第一個條件我已經幫他達到了,但他那兩個守著穀口的徒弟被鬼針派抓去了。”顧卿說完便轉身往穀外走去,要傳達的話經由這個人傳達就是。
男子臉帶疑惑,“姑娘且慢,待我回複師尊後,姑娘再走不遲。”
“不了,你再帶句話給林微子,便說今晚老地方見,我會等他。”
男子低頭思考一會兒,放佛還想說什麼,但是在他抬頭的時候,那個紅衣女子已經去得遠了。身姿隱約,一襲紅紗說不出來的妖豔。
老地方是什麼地方?師尊很難才會踏出邪醫穀,而進穀的道路隻有這一條,一個不出去,一個進不來,這個女子要如何與師尊見麵?男子麵色猶疑,轉身往山穀深處的風吟偃月跑去。
入夜,一個人影在邪醫穀連綿的山脈間跳躍,幾個起縱之間,人便如風般往風吟偃月的方向而去。
風吟偃月當中依然白雪飄舞,林微子正在燈下看書,燈火卻突然細微的晃了晃,淡定的眉頭皺了皺,隨即身形一閃,人已經往屋外閃去。重複前幾天晚上的足跡,他來到那片竹林前,一襲紅衣的蒙麵女子果然正在那裏等著他。
一身紅衣獨自清冷的站在竹林前,山上的風很大,風敲翠竹,發出嗚咽的聲音。月光透過竹林灑下大片陰影,她就處在那斑駁的陰影中,似遺世獨立般的淒涼,又似暗藏在深夜腹部的鬼魅般妖冶。
林微子的雙眼中再次出現霎時的迷茫。
“今晚來,我是向你要第二個條件。”顧卿從陰影中走出來,與林微子正麵相對,陰影從她身上退去,神秘感霎時湮沒無蹤。
她就是開門見山,她就是開宗明義,她就是要直戳利益中心。
“你達到了第一個條件,有資格讓我出手。你現在可以將病人的情況說出來了。”林微子卻答非所問。
這人的脾氣真是怪,不問兩個被抓徒弟的情況,不說第二個條件,反而問起病人的情況來。顧卿便將離開趙國皇宮那天晚上流影發毒的情況仔細說了出來,不敢漏掉一處。
聽到這裏,林微子的眉頭皺起來。“你確定中了這樣的毒後,他能夠活過十二個時辰?邪醫穀一行你是白來了。”他眸子清冽,直逼蒙麵女子雙眼,似乎是想看她會做出如何失望與痛心的反應。
“我已用瓊孽木氣息為他鎮住了毒,先生若是出手,他定然還有生機。”顧卿言辭懇切。
“這上天入地也難尋一二的東西,你倒是願意為了他人用上。”他出口間已經帶了嘲諷。
“先生如此說,是否說明我那位朋友有救了?多謝先生。”顧卿微微一輯身,算是謝過。
“第二個條件,為我找來‘魂夢破”。”林微子卻不領情,冷冰冰的說出第二個條件,其中隱含的意思不言而明:若是完不成他開的條件,他絕不會出手救人。
“這魂夢破是什麼東西?有何特征?需要到何處去尋?”
“一種藥草,最大的特征就是它的名字,性喜陰,越是陰寒的地方越喜歡。”林微子說完就欲轉身離開。
顧卿連忙喊住他:“先生且慢。昨晚你兩個徒兒落在鬼針派手裏,並揚言若是三日內不拿解藥去換人,那你兩個徒兒就會被拿來煉魂。”
林微子頭也不回,聲音冷寒:“這不在我的條件之內,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那先生把解藥給我?”顧卿是用疑問的語氣說的這句話。用解藥去換人?
“你若是有本事,就進風吟偃月來取。”話音落,林微子是真正的離開了。
“你!”麵對著一個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臭還硬的人,顧卿是敢怒不敢言。
進你的風吟偃月,那流影直接躺屍到死算了。這是逼我用絕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