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的兒子和隔壁家的小八賴著我講地球上的故事,這個它們從沒去過的遙遠故鄉對它們來說是神秘的,看著年輕的它們,我又想起了比現在年輕十歲的時候,那時我叫聲洪亮,那時主人年輕力壯。那一天在幸福屯酒館兒,“美人兒”坐在我和主人對麵講他JJ不翼而飛的故事……
“神罰日”後所有人都在想象那傳說中惡魔的樣子,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官方隻說是不明生物襲擊,電視上沒有披露一個畫麵,網上倒是消息滿天飛,但後來都被辟謠了。說來也巧,從不饞酒的主人這天鬼使神差的拉著我去幸福屯兒,挑了個靠裏的桌兒坐下,還灌了我一碗,並遇到了自稱被惡魔咬掉JJ,當時還叫做劉鵬的“美人兒”。
這複古酒館兒原名叫Happy Town,當地的中國人都叫它幸福屯兒,老板是個胖胖的腐國大叔,在神罰日的大混亂後成為新漢堡唯一的消遣處。這裏雖然叫新漢堡,但當地的德國人都說它還沒有漢堡倉庫城的公廁大。
“當初也聽說了,電視上不也天天演麼,誰他麼尋思是真滴!一口就給我咬上了。”劉鵬把喝空了的酒杯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撇,雙手成“八”字指向自己的兩腿之間,“當年鬧二次‘非典’的時候都JB笑話我不敢出家門兒,結果那幫逼一個個都沒事兒,長這麼大就這麼一回沒相信政府,就他麼沒了……草!”
“不都說是惡魔麼,咋還上嘴了?。”主人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這惡魔也忒low了,這顯然和這些天當地傳說的情況差了十萬八千裏。
“別聽那幫洋鬼子在那逼逼了,JB毛惡魔,就一戴防毒麵具的大蟲子。”他邊說邊用食指勾回酒杯,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裏拿出了塊雞血石搓揉起來。
“大蟲子,還是戴麵罩的大蟲子,戴著麵罩還給你咬了?”主人調笑著喝了口酒,還側身瞅著我又說了一遍戴麵具的大蟲子。
“都這逼樣,不是,這事兒好笑麼?我他媽差點死那兒,你看我是不是特傻逼?”他把準備喝的酒停了下來,舉著杯子嚴肅的看著主人,這他麼就尷尬了。
“不是,兄弟,我就是……”
“行了,行了,你這樣的我見多了,愛JB信不信,當初聽說這兒倆月亮的時候我還他麼不信呢。”他側過身把舉起的酒一口喝了個幹淨。
“真是蟲子?”看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主人似乎是有些信了,可當時我是完全覺得那是扯犢子,我都能聽懂人話了,也沒說整件衣裳、參加個娛樂節目、寫個小說啥的,漫說那蟲子戴麵罩了。
“行了,不JB說我了,鬧心,想不想回去啊,聽說有組織往回走的船了。”他往椅子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
“回哪?誰有家有業的往這兒來。”主人拿出煙扔給了劉鵬一根兒,自己也點上深吸了一口。
自己的主人自己知道,對了,忘了說了,主人叫艾崚,他戰友都叫他“愛玲”,他帶我來新星完全就是為了免費給的房子和安家費。怎麼說我這主人呢?隻要他認為對的事兒,誰也攔不住,說好聽點的應該叫矢誌不渝,說難聽點的,那就是叼著粑粑,你給他根兒肉骨頭他都不帶換的。
但是話說回來,也正是因為他這樣,我才願意一直跟著這窮逼,連我這條狗命就是他救得。當初我從試驗園區裏被洪水給卷出來了,跟著波濤起起伏伏地向下遊漂,沿途也有人發現我了,但都是同情地望著,也有喊人的,可為了一條狗冒險顯然是不值得的,我不怪他們。